聂娇兮走后,聂怀进了房间复查了虚云的病情。
“能用药物压制这毒素在你体内多年而不游走,医治你的那位大夫也算医术了得。”
“若不是你昨夜动了内力,想来也不会游走到眼部,害你失了明。”
怕是只是眼睛失了明,应该也是他耗费了很多内力,才没让毒素侵入心脉,否则早命不久矣,回天乏术。
虚云面上无波的撩下衣袖,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半分,只是平淡的问。
“聂神医可有法子?”
“不过是排除毒素,别人或许难办,但我就不一样了。”
聂怀得意的缕了下胡须,神医圣手啊,可不是虚名。
可是这药……聂怀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瞟了又瞟边上的虚云。
对方没了动静,虚云睁着空洞的双眼侧耳。
“若有为难,直说便是。”
聂怀有些讪讪,这听墙角的事纯属偶然。
“你不该惹我那小徒儿。”
虚云挑眉,“小娇……施主?”
这还是不能惹的丫头?
“她可是与我的病情有关?”
“正是。”
聂怀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虚云禅师有所不知,我这徒弟乘我大半衣钵,熟读医术,精通药理,对药材药性更是专研得比我这个为师还要透彻。”
“我想啊,我这小徒儿不出两年,她的医术造诣必在我之上啊……”
虚云抬了眼皮,并没有露出聂怀想看到的惊吓,面上甚是平淡,不为所动。
“这倒意想不到,可那又如何?”
如何?和着你不把神医当回事,出家人果然六根清净。
聂怀清了清嗓子,“咳咳!也不如何,只是要解你体内残留的毒素需要一株极其名贵的药材。”
虚云挑眉,洗耳恭听。
“睡火莲。”
不停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虚云看向聂怀的方向。
睡火莲,他自然听说过,这还是前世的事情。
前世南庆国主身中奇毒,那时聂怀尚在庆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研制出解毒的方法,但尚缺一味稀有药材,便是这睡火莲。
四国之内知道的仅此一株,却在北齐境内,一年只开一次花,一次只开七天,而花彻底盛开之时便是它凋谢之际,培育极其艰难,被奉圣为北齐国宝。
南庆本欲高价向北齐购买此花,并曾多次谈判求取都被拒绝。
那年他年仅15岁,年轻气盛,向来自傲,见最亲近的兄长危在旦夕,便自告奋勇,愿率兵求药。
最终以北齐三洲六地为代价求得这株睡火莲。
那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满目疮痍,皆是他一手造成。
这一世,他穿越过来时18岁,15岁的事情还是和前世一样,前世造的孽这世也造了。
因果循坏,自有定数。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阿尼陀佛,贫僧罪孽深重!”
聂怀知他想起了什么,但也深知当时是被情势所逼。
一国之主若是没了,南庆会乱成什么样,其他三国又怎能错过这个时机?
“北齐那株当年拿去救治了国主。”
聂怀一把拍上大腿!
“但我徒儿手里有一株啊!正开着花呢,就在她房里!”
期初聂怀还是失落遗憾的语气,后面就突然转了腔调,那自豪感,那嘚瑟样,好像那花就是他有的似的。
“我那徒儿的手啊就像是有仙术一般,甭管什么花,多稀奇,多难培育,只要她想养,啥花都能活。”
“哪怕是那冰山上的雪莲,让她在房里给你种一棵,她都能给你种出来!”
聂怀越说越来劲,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娇兮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