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原先一直僵坐没有反应的席子瞻缓缓地将头转向他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陆梓祁慢慢对着席子瞻扯出一个笑。
与面对孟溪时分外轻松的笑不同,此时他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是嘲讽,双眼满是冷漠,寒冰似的没有一丝情绪。
席子瞻双手紧握,一双白玉似的手在宽大的袖袍下,隐约看见暴起的青筋。
“就是你送予我的那套首饰,我觉得过于贵重,所以我想还是当面……”孟溪缓缓陈述着自己的来因。
陆梓祁不待孟溪说完,便发出邀请:“不若姑娘与我同去,再详谈此事?”
毕竟涉及的东西较为珍贵,孟溪不得不尊重它原本的主人的意愿。
“如公子所言。”
孟溪偏头看了下席子瞻,向他点头示意,然后就跟着陆梓祁走了。
席子瞻眉眼依旧淡泊温润,可仔细看他的眼底,却恍然有什么正在一寸一寸的荒凉。
他告诉自己,这正是他想要的,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着,他没有什么好不满的。
不该有什么不满。
手渐渐松开,端起酒杯,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却发现酒杯里的水纹在细微的漾开……
此时,只有陆梓祁与孟溪对坐。
“公子所赠桃夭,意欲何为?”她的问话直截了当,不给陆梓祁回避的机会。
陆梓祁却并不为难,只是随口道:“不过一套首饰罢了,权当感念孟姑娘当日的救命之恩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陆梓祁深谙其道,既然想借此来挑拨关系,那便不能小家子气。
心知陆梓祁说的定然不是肺腑之言,孟溪便不再多言,直接让侍婢将一直带着的桃夭献出。
“既然如此,公子完全不必如此,我并没有将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也请公子不必介怀。”孟溪将桃夭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