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这个男人是谁?”黑雕飞到桌上,金眸冷冷淡淡,目光像是一把刀一样,砍向西陵祈。
此刻它怒火滔天,很有身为父亲的自觉。
“乖女儿?”西陵祈眯了眯眼,目光同样冷硬如冰,那双漆黑深邃的凤眸凝结了一层厚厚的深潭一般的寒意。
他面色冷肃,嘴角紧抿,几乎绷成一条直线。
这只妖兽,竟然能口吐人言,明明看上去才三阶。
应该有古怪……
而且,认一个人类当女儿,它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看着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势,秦云只觉得头大无比,心里缓缓流着宽面条泪。
黑雕它,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父亲了。
秦云一把将黑雕塞进怀里。
他们两个还是不要见面了。
西陵祈深邃专注的视线落在秦云的胸口上,纤白的右手托着精致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面色冷凝而古怪。
“你就把它放在那里?”
西陵祈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听到他这么说,秦云也觉得不太好,虽然黑雕看上去精神有问题的样子,但也是公的。
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秦云将黑雕给掏出来,放在桌上。
然后,又来了。
黑雕高傲的,睥睨的,不屑的看着西陵祈,仿佛他就是一个卑微的蝼蚁。
西陵祈也双手抱胸,星辰般的凤眸森寒如冰,面色冷凝,气质冷淡。
一人一雕就这么对峙着。
四周很静,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因子,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来。
……
“西陵祈,我晚上睡哪里?”夜晚来临,寒风如骨,秦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没有住的地方。
虽然吃他的又住他的不太好,可她现在在黑泽山脉内部。
要是为了什么骨气自力更生,估计根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是直接成为一具白骨,变成黑泽山脉内的植物养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云向来都是一个识时务的主,做不出什么脑残的事儿。
“自然是和本王睡在一起。”西陵祈靠在一棵古树上,双手背在脑后,淡红的薄唇叼着一根干草,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看着身边一身白裙的美丽少女。
“不行。”秦云叉着腰,尖尖的白皙下巴微抬,气鼓鼓的瞪着他。
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本王只有一顶帐篷。”西陵祈摊手,漆黑如墨的星眸无辜的看着她,绯红的唇轻勾。
“那之前被我撞坏的那一顶是什么?”秦云双手抱胸,细细的柳叶眉微微皱起,抬起纤细小巧的下巴,翻了个白眼,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本来只有两顶的,被你撞坏后就只剩一顶。”西陵祈冲她无辜的眨眨眼睛。
一旁恭敬站立,一身黑衣,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默默降到最低的清风眼角抽搐。
他们殿下这慌说的,要不是他这里还有几十顶帐篷,他都要信了。
这还是他们的殿下吗?
为了和秦小姐住在一起,竟然不惜撒谎。
殿下向来不屑如此的,因为凭借实力就可以解决一切。
现在这副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清水险些咬到舌头。
他已经高看秦云了,现在却是更加的高看了。
殿下还是原来的那个殿下吗?
看中了人,直接上手就是,哪还需要耗费这些心机?
因为一般而言,殿下要是看中了什么人,那个人一定会欣喜若狂,主动投怀送抱。
哪里像秦小姐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愿,还是欲擒故纵来着。
清水倾向于后者,他们殿下这容貌,这天赋,这实力,这身份,有哪个姑娘会拒绝?
能得殿下青眼,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坟都冒青烟了好吗?
“我才不信。”秦云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夜晚的黑泽山脉气温较低,秦云实力低,穿得少,手脚冰凉,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西陵祈剑眉微皱,立马取出一件黑色的华贵的披风,披在秦云身上。
他伸出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纤细瓷白的脖颈处系着带子。
秦云鼻尖处是自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昙花香味,温热的下巴偶尔触碰到他冰凉的手指,耳边是他浅浅的呼吸声,眼前是他俊美绝伦,得天独厚,颠倒众生的脸,忽然就觉得呼吸有点儿不畅。
这样一个人,若是铁了心的追求,她躲得过去吗?
秦云对自己忽然就没了信心。
“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西陵祈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琼鼻,醉人的星眸带着浅浅的温柔。
“……”秦云不说话。
清风默默的垂着头,觉得没眼看。
这个一脸温柔的男人真的是他们那个冰冷残酷,喜怒无常的殿下?
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大,百炼钢也能成绕指柔?
但那个人怎么看也不会是殿下才对。
您的霸气呢?
您的残忍呢?
清风很不想承认面前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殿下。
清水也低着头,眸中是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