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看钟离誉这般愤怒便吓得脚都软了,声音颤抖着说道:“今天奴才一早打算帮皇子妃梳洗,进了帐篷才发现皇子妃没在帐篷。奴才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钟离誉平时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小太监,半晌大吼道:“垃圾。”说完,一手把小太监推在地上。小太监马上翻身跪下,带着哭腔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钟离霍听到吼声从帐篷后走了出来,只见钟离誉咬着牙,气得满脸通红。印象中钟离誉生性温润,钟离霍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便问到:“怎么回事?”
“他们说阿宴不见了。”钟离誉一边说,一边就往林华宴的帐篷里去,钟离霍见状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林华宴的帐篷只见她的榻有睡过的痕迹,说明昨晚上还是在的。那她究竟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抓了呢?钟离誉不由得打从心中颤抖了一下,军中既能有一个奸细,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也潜伏在军中,趁着众人熟睡把林华宴杀了帮同僚泄愤然后弃尸郊外?
钟离霍见弟弟愣在原地,双手死死地握着拳,便说道:“你先冷静点。”回头便对身后的众人说道:“河边找过了吗?”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太子话,河边找过了,没有。”
“那发散人到后面的山上找吧。”钟离霍向众人说道,却见钟离誉一转身便向帐篷外跑去。钟离誉扬了扬下巴,示意燊云追上,燊云也马上拔腿就追在钟离誉身后。
“五皇子妃!”“皇子妃!”一时间,扎营的地方呼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山头中。
钟离誉一边跑一边呼喊到:“阿宴!出个声啊!”钟离誉那心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洞,每随着他走一步那个空洞都好像更加大。他心中不断祈祷,祈祷林华宴可以安全无事回来。他想起林华宴昨天那个带泪的眼神,他想知道那眼泪究竟是为什么?是真的觉得自己白费了她的精力和金钱?还是她真的关心自己?他当时没敢问,可现在,他想问清楚,他想知道在林华宴在想什么,他还想抱着林华宴,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感受她的体温和身体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味。
众人找了大半个时辰,钟离霍都觉得有点累了,可是看过去钟离誉竟然还在喊着,找着。钟离霍想让钟离誉休息一下,怕他身体受不住,便道:“阿誉,你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钟离誉脸色越发苍白,不知道是林华宴不见吓得还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钟离霍一手拉住了钟离誉的手说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要死撑。”
“我没事。”钟离誉想甩开钟离霍的手,可是没想到那钟离霍的手抓得非常紧完全甩不开。而钟离霍也没想到钟离誉想甩开自己,这弟弟一向听自己话,这样把自己甩开好像是第一次。一时间两个人各有所思就僵在了那里。
“你在这里干嘛?”身后一把声音传来,钟离誉回头一看只见林华宴背着竹篓,脸上都是脏泥。
他几步跑过去抓住林华宴的肩膀说道:“你跑哪了?”
“我上山……”话没说完,钟离誉一手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她差点透不过气。他受够了,他不想让她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
“怎么回事啊你们?”林华宴被抱得莫名其妙,便伸手去拍拍钟离誉的背说道:“我就上山一下,你们怎么了?”
钟离誉放开林华宴,一双死鱼眼里面全是担忧,他舒了口气说道:“你上山做什么啊?也不跟人说一声,要吓死人是不是?”
林华宴歪着脑袋,看了看钟离誉身后大概有五六十人面带愠色地叉着腰,便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说道:“我上山采这个。”说着在腰间拿出了一株压得变形的植物展示在众人面前。
钟离霍从她手中拿过那株植物看了看,问到:“这是什么?”
林华宴得意地说道:“这叫冰肚子,这东西本来可以治上火,但是燃烧后的烟有毒。人如果一旦吸入会产生严重腹泻的症状。”她叉起腰趾高气扬地说道:“昨天他们给我们投毒这么可恶,我们给他们烧一点冰肚子小惩大诫一下!”
钟离誉苦笑了一声,心道这林华宴真是锱铢必较,而且人家给她来损的,她能比人家损十倍,说道:“这种见不得的招数不太好吧?”
钟离霍在一边挑着眉说道:“是吗?我倒是觉得这个招数不错啊?”
钟离誉回头看他兄长,又看看林华宴,心道这什么时候开始林华宴和钟离霍的意见相同次数越来越多?莫非这两人其实是很像吗?
钟离霍回头跟副官说道:“现在正在吹北风也是天助我也。把草全都烧了,让他们高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