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宴在树上看着,只见钟离誉的脸从惊讶变成了愤怒,他指着地上的花鹿说道:“三哥为何要射杀这只花鹿?”
钟离幂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说道:“我还以为我们今天是来围猎呢?”
钟离誉皱着眉,声音也随之提高骂到:“可这只花鹿正在怀孕,万物成胎有灵,三哥不怕遭天谴?”
钟离幂刚想说话,只见一个水绿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出现在两人之间。
钟离幂的马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人好不容易才勒紧缰绳稳定下来。“你是谁?”钟离幂指着那人说道。
那人根本没管钟离幂,回头便跟燊云说道:“燊云,刀!”
那人回过头来,钟离誉才发现这个竟然是林华宴,便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林华宴翻了一下白眼,便说道:“没时间跟你解释了,燊云,刀!”
燊云见是林华宴便把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递给了她。
只见林华宴拿着匕首跪下,双手摸在花鹿的腹部,感受着花鹿腹中微弱的心跳。她左手摸着花鹿的腹部,确认了位置之后,用右手拇指把匕首压入花鹿腹部,鲜血马上顺着刀尖流到了草地上。她小心翼翼一寸一寸地拉开花鹿的肚子,从胸腔一直开到谷道的位置。等口子拉开之后,她丢掉了匕首,用双手塞进口子里面倒弄。花鹿的身体不小,林华宴的两条胳膊都完全埋进了花鹿的体内。林华宴一边倒弄一边感受着胎盘四周的温热,而身后的一众皇孙子弟,侍从太监都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扰乱林华宴的动作。
不一会儿,林华宴好像是摸到了什么,就往外一带,拉出了一个带着粘液白色半透明的东西。
林华宴回头跟钟离誉身后的小太监说道:“毯子!”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把毯子递到林华宴面前。林华宴用毯子把那东西包裹了起来,抱在了怀里。不一会儿,那东西动了一下,众人只见薄膜里的东西挣扎了几下最后冲破了薄膜。一只湿漉漉的褐色小花鹿眨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又闭了起来,身子软软地靠在林华宴身上。林华宴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生命,随后把它放在了地上。
只见那只小小的花鹿缓缓地站了起来,身上全都是它母亲的羊水。林华宴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母鹿的尸体,回头对小太监说道:“再拿两张毯子过来,给它铺上。”小太监立刻意会,便又拿出了两张御寒的毯子铺在母鹿身上。
林华宴站了起来,突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便往后退了一步。钟离誉见她脚步不稳,便一手把她搂紧的怀里,低声地说道:“没事吧?”
林华宴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小声道:“没事……”说着便推开了钟离誉。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候,主会场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号角声。
只见那钟离幂薄唇一勾说道:“看来这是要加时了。五弟你就好好就待在这里吧。”说着一夹马肚,便与侍从们走出了众人视线。
林华宴心想,加时??沈再山那混蛋竟然没跟自己说还有加时这件事??这不钟离誉的药效就不够了?刚想拉着钟离誉,谁知道一回头那钟离誉就已经跨坐在了马背上。
林华宴跑过去拉着钟离誉的手说:“你去哪?”
钟离誉低头看着满身是血的林华宴说道:“去跟二哥汇合。”
“不行!你的药效不够了!”林华宴用上了十成力气拉住钟离誉的手,可毕竟是男女力气差距,那钟离誉一点都不觉得疼。
钟离誉甩开林华宴的手说道:“我自有分寸。”说着一夹马肚便扬尘而去,留下林华宴在原地一边跺脚一边问候了钟离誉的一些亲戚。
沈再山看到林华宴浑身是血地进入医疗帐篷着实吓了一跳,尤其是她手中还抱着一只看着是刚出生的小花鹿。
“你怎么了……”沈再山战战兢兢地来到林华宴身边,想给她披上毯子,可是一股腥味扑鼻而来,沈再山问道:“你这味道……”只见林华宴腰间的一个竹篓子竟然还滴着血。可看着林华宴心情不大好,沈再山也没敢再问。
林华宴一屁股坐在交椅上,便说道:“真的不想管那钟离誉了,他妈烦死人!”
沈再山挑着眉看向林华宴说道:“怎么又跟五皇子闹别扭了?”
“闹个几把!”林华宴把手中的小花鹿放在大腿上说道:“他妈等一下肯定哭着回来求我!”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那钟离誉就被人抬着回来,说是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