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怜也在白浮歌旁边坐下。
“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在外云游了很久才来寒涧谷安身成家,经历了江湖的风风雨雨,也应该知道其中的危险,所以从一开始就张罗着锻炼每个人的武学,最近这段时间尤为厉害......”
“想必是因为你的死讯吧......”
白浮歌默默地看着远处的瀑布,没有言语。
师父师娘对自己的好其实严格意义上已经超越了自己亲生父母,在她的眼里,师父师娘是自己的第二父母。
就是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她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师父这么重视武学和收徒的质量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可是所有人都瞒着她。
什么都不和她说。
轻轻叹了一口气:“秦暮宇现在已经脱离了家族,也不用为他们卖命了。如今孑然一身的,就留在寒涧谷吧。”
妙怜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了。暮宇来找过我,他的意思是你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武功他会慢慢再修炼。有寒涧谷的药,受损的经脉很快就能恢复。”
“说起来,暮宇和他们家的人可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点点头,白浮歌没有继续问下去。
秦暮宇决定了的事,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自己也不想和他分开,和他在一起还能有些照应。
将头埋在臂弯里,眼前是一片黑暗,这样她的头脑能清醒些。
“师姐,你相信神吗?”
妙怜愣了愣:“神么?世人不都信奉吗?大概是有的吧。”
“唔。”闷闷地回了一句,白浮歌又恢复了缄默。
妙怜看着白浮歌蜷缩起来异常弱小瘦弱的身体,渐渐皱起了眉头。
如今的白浮歌像是有了心事,或者是长大了,总归不再是以前没心没肺满心单纯的姑娘了。
或许,是这个世道教会了她什么叫做恶。
他们都知道倾家之恨有多痛苦,所以到现在所有人都不曾在白浮歌面前提过有关她在华阳国的经历,就是不希望她沉浸在悲伤里。
可是现在好像需要别的事情来帮助她忘记了。
过了许久,白浮歌竟是有些困倦了,她心累身疲的抬起已经有些压痕的脸,看着安静守在身边的妙怜,泪水渐渐凝聚:“师姐,我好怕。”
妙怜抱住白浮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你在寒涧谷没人敢动你,别怕,你还要去找贺潮那个混蛋报仇呢,咱要有气势。”
窝在怀里的白浮歌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个混蛋我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好。”
妙怜挂起笑脸,温柔地拍了拍白浮歌的肩膀:“浮歌,太阳已经降到山头了,我们去停云亭吧,清染暮宇应该都在等你了。”
白浮歌慢慢的从妙怜的怀抱里拱出来,妙怜有些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抹去了泪水。
“小花猫,去洗洗脸,我去招呼人把菜端上去。”
“嗯。”白浮歌低着头快速的转身跑进了屋子。
转身离开的妙怜并没有见到白浮歌眼中那深不见底、极其深邃的恨意。
贺潮,你等着我,千万别太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