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蓝屿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心情略显沉重的执起茶杯,孟蓝屿暗暗叹了口气,“顾珺夜,收起你无所谓的态度,此次我二人暗中离京,凡事都需谨慎,万不可暴露行踪。”
顾氏,在荣晟国子民中数目不多。但是有所记载的,无一不是豪门贵族大家。
顾珺夜见孟蓝屿像是要生气,立刻态度软了下来,点头道:“知道了。但是大哥,我不明白,凭借我们的势力,在这小小的凉山城有谁能威胁到我们。有那个凉山城太守在明替我们操作,我们又怎会暴露?”
看着略显稚嫩的少年,孟蓝屿眼里闪过一抹晦涩的的阴霾。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将顾珺夜交给他们教导,才短短几个月就养成现在这般模样。若是在外面没有他和父亲的照拂,怕是回京第二天就会曝尸荒野。
孟蓝屿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你知道白浮歌吗?”
“大哥说的是刚才不小心自裁的白浮歌还是死在自己家里刑台上的白浮歌?”顾珺夜挑起嘴角。
眼神有些晦暗,孟蓝屿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白浮歌所属的白家在华阳国一手遮天,根深叶茂。白家各位更是深受先皇青睐,都是有名的人物。家族在朝中的枝蔓更是密密麻麻,完全有自立为王的能力,但他们却没有做。”
“我听说在那个时候,连这个新上任的贺潮都要去巴结白家,结果却是把人全家屠戮了精光。”顾珺夜接口道,眼睛微微眯起,不知意味。
孟蓝屿点了点头:“这样一个忠心的家族,最后却以谋害先皇的罪名消失,不失为一件荒唐之事。”
“树大招风呗,只顾着辅佐先皇,全然不给太子面子,也难怪会被记恨。”顾珺夜招招手,示意丫鬟拿上糕点。
孟蓝屿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道:“可是据我们在贺潮身边安插的奸细来看,贺潮对白家并不像传闻般冷血,对白家嫡女白浮歌也是宠爱有加。”
顾珺夜不屑的撇撇嘴,拈起一块儿怜芙蓉,边吃边说:“那个贺潮不是很能耐吗?我们的奸细根本进不了他身,得来的情报也是拼拼凑凑,哪有那么准确。就看他最后对待白浮歌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之前的所有全是装的。”
“起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一件事引起了我们的怀疑。”孟蓝屿语气略显阴沉,“在行刑当天,贺潮虽在皇宫迎娶成画,但他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支极其精锐的暗卫。白浮歌行刑时,那支暗卫却并不在贺潮身边。”
闻言,顾珺夜眼神也是流露出奇怪的神色,“大哥的意思是说,贺潮用那只暗卫去救白浮歌?”旋即语气否定,“不可能,他对待白家人的手段堪称残暴,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子暴露自己的力量。而且,当日白浮歌行刑并没有劫囚的事情发生,尸体被运下来的时候也确认过就是本人啊...”
孟蓝屿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这也正是我们所奇怪的。奸细无法接近贺潮,也就没有办法得到更加准确的消息。而往往不确定的,才是最危险的。”
顾珺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讶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白浮歌也有可能是......”
孟蓝屿无声地点了点头,“我已经传书给千妍,相信很快就会有白浮歌的画像传来。到时候一认便知。”
顾珺夜像是又想起什么,“不对啊,就算贺潮的人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白浮歌掉包,那他也应该以及经安排好了后续,怎么会让白浮歌如此落魄。”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谜,而我们的力量还没办法看透。你只需要知道,凡事多小心,永远不会是多此一举。”
顾珺夜感兴趣的舔了下唇角,笑道:“有趣。大哥,我懂了。”
孟蓝屿喝了口茶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向正午湛蓝的天空,清风悄悄飘过,炎热的天气竟也变的清爽了不少。
白浮歌,贺潮,你们究竟有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