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又不失礼貌:“寇大人。”
寇光喜见她眼角泛着红,虽面上看不出什么,心底却很肯定谢郎中定然又被无理取闹的侍郎大人欺负了。
“孟大人可在?”
谢含玉就让开来,露出孟星阑一张黑如锅底的俊脸。
寇光喜吓了一跳,怎么这欺负人的看起来比被欺负的还气得狠的样子?
“何事?”孟星阑不耐烦的问。
寇光喜被他那狠辣辣的目光一盯,顿觉头皮发麻,又想到昨晚不知道跟谢含玉说了多少关于他的事,一想到有可能被他知道,冷汗都要下来了。
“赵、赵大人让您去他那里一趟,说是有事要与您说。”
孟星阑长眉一皱,理了理金银线绣了瑶花的袖子,“那就让他过来说。”
让顶头上司有事过来说这种嚣张态度,要换成别人,早就打压死了。
寇光喜为难死了。
刚才先皇后所出的五皇子突然过来,直接去找赵大人。
两个人关着门说话,不一会儿,赵大人就让他来请这活祖宗。
五皇子特特叮嘱一句,不许告诉活祖宗他在那里。
寇光喜能不为难吗?
又不让告诉,又要将活祖宗请过去。
活祖宗是那么好说话的?
赵大人什么身份,能让活祖宗放在眼里?
见寇光喜光站着不动,孟星阑长眉一扬:“怎么,听不懂人话?”
寇光喜忙将腰弯的更低些:“赵大人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孟星阑当即发作,劈手就将桌案上的笔洗架子砸了出去。
谢含玉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挡。
不想那力道震的她整条手臂又麻又痛,骨头似都要裂开一样。
这要是真砸在寇光喜脑袋上,不将人砸晕了才怪。
这变态的狗男人,真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谢含玉痛的眼冒金星,她咬牙强忍着不哭,但那眼泪就跟有自我意识一样,小河流水似的哗啦啦淌了下来。
寇光喜已经吓傻了,见谢含玉这般强忍痛楚默默流泪,全然没了往昔的清高清冷,如被风雨摧残的娇花般,一颗小心脏都抖了抖。
“谢、谢大人,你没事吧?”
屋里的孟星阑也没想到,谢含玉会突然出手挡那一下。
他心下烦躁,下手虽然留了余力,但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
沉了脸疾步走来,张嘴就喷她:“谁让你挡的?你是不是有病?”
谢含玉不甘示弱:“孟大人青天白日明目张胆要伤人,任是谁见了,都不会不管不问的。”
寇光喜:“……”
好感动,原来谢大人是这样讲义气又正义的谢大人啊!
孟星阑见她不但思维清晰,口齿也依然伶俐,嗤笑道:“谢大人品性高洁,真叫人钦佩。”
钦个屁佩个鬼,那满脸的讽刺,分明是在嘲讽她就是个人前人后的两面派。
反正被他嘲又不会少两块肉,谢含玉才不怕:“在官言官啊孟大人。”
这是在提醒他,赵大人比他官大一级,让他去就赶紧麻溜儿的滚过去。
孟星阑冷冷看她两眼,目光在她微颤的手臂上一扫而过。片刻,甩袖去找赵大人了。
就他那浑身沉冷凶戾的气势,赵大人不遭殃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