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过去了很久,余九畹急的站起来在公寓前徘徊,再瞧一眼手表——怎么才过了3分钟!
她和朱焰灵她们约好了晚上七点半集合,现在都这个时辰了,她连家门都没进!余九畹来回踱步也烦躁了,倚着楼梯栏杆,同时挥手驱逐着蚊虫。
我是不是该直接走去找焰灵她们?从家里到会和地点有六个公交车站,如果我现在出发,就能按时到达!我今天不能再违约了!不能!
余九畹回望家门,一下子缺少贯彻想法的勇气。她害怕步行途中母亲突然回家,找不到她的母亲又打电话给老师,等余九畹和朱焰灵见面后再借手机通知母亲,关于她走失的流言恐怕已经四处传播。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不止余九畹回家挨骂,下周一上课的时候,班主任肯定还要把三人挑出来数落一番。
在这进退两难的地步,余九畹知道,只要她和小卖部老板暂时赊账打电话,让母亲回来后付钱,或是找小区值班室的保安借电话,问题就迎刃而解。
可是……她不敢啊!
小卖部的老板娘没事爱和小区的老友搓麻将,上次余九畹用纸币付款的时候,老板娘正搓着麻将,过来给余九畹找钱时,略带情绪地说都什么时代了,还用纸币买东西,余九畹吓得一声不吭,以后极不愿意来这里买东西。
至于小区保安,天天板着脸,还人高马大的,余九畹更不敢主动上前交谈了。
哥……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晚霞依然消失,天色一片灰朦。余九畹不敢继续呆在楼梯口,小时候外婆为了让她天黑不要出门,经常讲外面的人都坏坏的,就喜欢拐卖晚上不呆在家的小女孩,而且手段极其玄乎,据说是封建欲孽流传下来的邪功,只要目光对上了,小女孩就会被控制,乖乖地跟坏蛋走。
余九畹在老家时从不在晚上独自出门,如今第一次孤身在家门外,她回想起这些故事,瞅着小区过道上来往的陌生人就怕。她迈过好几级楼梯,背靠家门,内心才有了一丝丝的安定。
但没过一会儿,余九畹恢复了最初的位置,坐在楼梯口,蜷缩成一团。背靠家门,她就看不到小区过道,心里更没底了,回到楼梯口,虽然有被坏人“控制”的危险,但目光一直锁定着小区过道的尽头,余贤似乎就能快点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九畹一直被蚊虫噪音干扰的思绪,越发地偏离理智的轨道。
不,我不应该埋怨哥哥回来晚——因为是我找不到钥匙
肚子好饿啊——都赖我找不到钥匙
本来很好的一个周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都怪我找不到钥匙
找不到钥匙,找不到钥匙……明明向别人借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我怎么在这里单单浪费时间……我好没用……余九畹真是个废物……废物……我好饿……
视线,逐渐地模糊;耳边,蚊虫噪音不断,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肤,时不时被乱飞的蚊虫擦过、停留,瘙痒不断。
“九畹?”
忽然,一道疾呼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余贤一路小跑,朝她冲来。在远处时他就依稀看到一名少女孤单地坐在楼梯上,碍于光线原因,并不能确认少女的相貌。可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不安,驱使余贤快步上前。
恍惚间,余九畹发觉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这是她渴望许久的,出现一个熟人,一个救星——她缓缓抬起头,想确认自己不是幻听,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不清,只听得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模糊的身影在视野中渐渐放大,还是看不清。
光线太暗了,余九畹在手臂上释干泪水,睁大了眼睛,身子向前倾。方才的呼声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的重复,她认出那个声音了,是他!
就在这时,小区里的多盏照明灯同时开启,瞬间将整个小区过道带回光明。余九畹终于看清了,那个在灯光下向她奔来的身影。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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