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是真的吓坏了,便哭着让沈浪将自己放下来。沈浪非但没讲沈柔放下来,反而抱得越发紧了起来,说道:“不放,娘亲说妹妹是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将妹妹放开,不能放。”
说到最后,沈浪脸已经白的像纸似的,沈柔闻着焦糊味流着眼泪,却不敢动弹,他一动弹,沈浪的脚步就要慢上一分,被火苗就多舔一分。
见沈柔哭的伤心,沈浪白着脸乖哄道:“妹妹不要怕,一点都不疼,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皱巴巴的像是个小猴子。那时候娘亲就对我说,这是我要一生守候的人,哪怕最后娶了媳妇,可以忘了娘亲也不可以忘了妹妹。”
“别说了别说了,呜呜,柔儿不要听这些,哥哥将柔儿放下来,柔儿能跑的掉的。”
听见沈浪怀念的说出这些话,沈柔就感觉心像被扎了一下,她经常感觉自己重活一次,真正的年岁比沈浪要大上很多。虽然珍惜沈浪,却也从不怎么亲近,如今见沈浪哪怕自己被火圈包围着,也要将自己护的周周全全,就感觉心上被什么东西拽着一样,哭的都喘不过气来了。
沈浪看她哭的这样伤心,勉强扯起了一个笑道:“不能放,你最怕痛了,还记得你小时候被蚂蚁咬了一口,就疼得皱起了眉头。你很少哭,但是我知道你是痛的。我便天天下学了就去捉蚂蚁,不让它们有机会再伤到你。”
沈浪这么一说,沈柔想起来了,她因为上一世的经历,这一世对于疼痛十分敏感,被蚂蚁咬一口,都感觉疼得要死。
沈浪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下学就往她长待的地方跑,为了不落下功课还要带一本书。她只感觉小孩子玩心大,却不知道,这是小孩子在用小孩子自己的方式去对她好。
沈柔已经是哭的泣不成声了,本来十分短的道道,就是怎么样也走不完,沈浪明明已经痛的不行,还要讲笑话安慰沈柔,“从前啊,有个傻子叫不知道,因为他只会说个不知道,柔儿知道这个故事吗?”
沈柔满脑子都是沈浪烧焦的皮肉和苍白的脸,摇着脑袋哭着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哥哥你将我放下来,哥哥,求你了。”
沈浪轻笑一声,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柔儿也只会说不知道,柔儿就是那个小傻子吧。”
沈柔的神经快要绷断了,她又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只能一遍一遍求着沈浪将自己放下来。
火苗子一路跟着沈浪窜了出来,在众多土豆的拦截下,火势有了减小,浓烟还是冲了出来,呛得沈柔连连咳嗽。
而外面的家仆,终于发现了着火的事情,大喊着“走水啦!老爷的书房走水了!大家快来救火啊。”
听到杂七杂八的脚步都往书房这边靠近,沈柔松了一口气,沈浪的腿一软,差点跌倒,可还是牢牢抱着沈柔,生怕将沈柔摔了。
推门而入的家仆见到如此悲壮的场面,在救火的同时为沈浪捏了一把汗。
随后而来的就是沈珏时、靡国公、桑礼,还有一个穿明黄龙袍的人,沈柔彻底松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
皇帝看着抱着的一对小人,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丞相真是养的一双好儿女啊。”
沈柔想着这皇帝跟着桑礼来拿证据,被烧了这就是要迁怒了。
扁了扁嘴,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哭嚎道:“女儿怕,爹爹,女儿怕啊啊。”
方才的哭是真心实意地,现在哭就有了干嚎的成分,还是将沈珏时的心纠了起来,都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听到小棉袄这样痛苦,当爹的更是十二分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