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明宫的时候,薄太皇太妃仍未睡,听到她走到床前的脚步声,忙挑了帘子问道,“如何?”
“回太皇太妃娘娘,办好了。”
“第一次被宇文熠和云舒发现了,第二次的,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这一回,奴婢回了慈明宫再去的太子那儿,他们二人早走了。”锦兮回道。
“哼,真是狡猾的二人,幸好,哀家留了个心眼,做了二手准备。”薄太皇太妃扬唇冷笑,“好了,去吧,明天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是,娘娘。”
……
云舒和宇文熠回到卢宅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宇文熠情绪低沉,云舒陪他坐了会儿,才离开他的卧房,回了自已的小院。
贺兰不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依旧打趣着她,“怎么,你不陪未婚夫,却来陪我?我可不需要人陪哦,我有黑巧陪。”
说着,她捏捏怀里猫儿的耳朵。
黑巧惬意地喵呜一声。
云舒没有笑,走到桌旁,自已倒了碗水喝起来。
贺兰发现她神色不对劲,忙问她,“怎么啦?姑娘?”
“那件事情,是真的。”云舒冷笑一声,“薄太皇太妃这个人,真的藏得够深!”
贺兰想起,云舒在北蒙时对她说的一件事情,她吸了口凉气,睁大眼睛看着云舒,“慈明宫佛堂头盖骨的事情?姑娘刚才和熠王去了皇宫?”
云舒点头,“对,而且,我用琵琶音调出幻境,幻境里,薄太皇太妃命锦兮拿到了雍华太子妃的头颅,血淋淋的样子……,王爷看到了。”
贺兰说道,“姑娘,雍华太子妃,不,雍华太子夫妇,会不会是太皇太妃命人下的手?”
云舒说道,“从各种证据来看,有可能。”
“那还真是个阴险之人了,不过,她为什么要杀他们夫妇二人?”贺兰更加好奇了。
云舒说道,“刚才我和王爷去了慈明宫,偷听到太皇太妃和锦嬷嬷说的一些片断,似乎,太皇太妃和雍华太子妃早有过节。”
贺兰抿了抿唇,“姑娘打算怎么做?她若不除,王爷哪有心情大婚?只会痛苦难过受折磨。”
云舒冷笑一声,“当然会除了她,她今天,在给自已的挖坟呢!”
贺兰眨眨眼,“怎么回事?姑娘?”
云舒冷笑道,“她利用太子,加害王爷。”她将刚才在皇宫里的事情,说与贺兰听了。
贺兰呵呵一声,“她作死呢!”
云舒看一眼窗外,“明天她要唱戏了,我们得配合呢,睡吧,早睡早起,养精蓄锐好配合她唱戏。”
……
宇文熠并没有睡,他在云舒的监督之下躺到床上,但云舒一离开,他马上起了床,重新穿戴起来。
仁义走进屋来,疑惑地问道,“主子,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要上哪儿?”舒姑娘好不容易哄着睡着的,原来是装的?
“去天枢阁!”宇文熠拂了下袖子,大步走出了卧房。
“是。”仁义忙回道。
天枢阁?那是家药铺,但却是骆家的暗桩。
骆子煦回京了?
宇文熠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跳到了宅子外面。
仁义紧跟其后。
为了不惊动云舒,宇文熠并没有坐马车,更没有骑马,只施展着轻功,带着仁义往天枢阁而来。
天枢阁三楼的密室里,燃着灯。
一身红衣妖娆的骆子煦,坐在桌旁闲闲地翻着书。
有小仆来报,“公子,有贵客来访。”
骆子煦合上书本,刚站起身来,宇文熠便走进来了,他眉梢微扬,望着骆子煦,“骆少主?可安好?”
骆子煦敛了神色,朝宇文熠拱手一礼,“熠王殿下。”
宇文熠摆摆手,“行了,老熟人了,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也不等骆子煦客套,他自已挑了椅子坐下了。
骆子煦颔首,果然收了手,但仍就十分恭敬地看着宇文熠,“家母的事情,多谢熠王殿下了。若不是熠王出手安排相救,家母如今,只怕仍就困于皇宫之中。”
宇文熠抬头,一瞬不瞬看着他,神色冷然。
“骆子煦。”他道,“本王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本王很少救人。只要出手,就希望有回报,你可懂本王的意思?”
骆子煦点头,“熠王请吩咐。”
宇文熠看一眼侍立在一旁的骆家小仆,没说话。
骆子煦心领神会,朝小仆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出去,在外面候着,有事再传你。”
“是。”小仆走出去了。
宇文熠认识这个小仆,这是骆子煦的心腹仆人,连心腹仆人都要遣退到外面去,定是要说大事情。
骆子煦神色一凛,便说道,“王爷可是要说十分机密的事情?”
“本王想坐这天下之位,你可帮本王?”宇文熠半眯着眼,目光直直盯着骆子煦。
骆子煦一怔,宇文熠开窍了?十年前,就该他坐皇位的,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不要皇位,自已不要不说,反而助宇文恒打天下!
这是,长大了,忽然领悟了?
骆子煦便正色说道,“王爷救了家母,是我骆家的大恩人,我们骆家的规矩,有恩报恩。”
宇文熠点了点头,“那好,本王今天记着你的话,届时,可要看你的了。”
骆子煦眨了下眼,又问道,“熠王打算如何起事?”
宇文熠道,“不会动兵戈,顶多,发动几大世家,来相助本王。八大世家,有七家是本王的人,如今就看骆少主的了。”他站起身来,“时间不会太久,最迟,到这月月底。”
骆子煦眯了下眼,这月底?
这月已过了半,还有十天左右时间?宇文熠,早有准备了?
“好,到时候,王爷一声命令就可。”骆子煦十分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