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不妨事,只是几个小泡而已,老奴去请太医来,给娘娘开些药抹抹就好。”她身边随侍的一个老嬷嬷细声细语安慰着她,并催促另一个宫女速去请太医。
宫女提着裙子就跑掉了。
“去,将慎妃拉下去杖责一百棍子!敢对本宫下毒手,她活腻了!”殷鹂咬牙切齿。
“是,皇后娘娘。”有两人撸起袖子,便往屋里冲去。
但很快她们又退了出来,“娘娘,屋里起火了,慎妃倒在火里,奴婢们近前不了。”
殷鹂猛然转身,果然看见烟火从那小屋的门窗里腾出来。
她大惊失色,咬牙道,“她不能死,快去灭火!”顾云旖死了,兵符就下落不明了。
但火越烧越猛,没人敢进屋救人。
屋中,顾云旖哈哈大笑着,“殷鹂,你去告诉宇文恒,那三十大军和兵符,他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他想高枕无忧做皇帝?那是痴心妄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必要他不得好死!”
“娘娘,快退后,屋子要塌了!”宫女们推着殷鹂往后退。
轰
本身就年久失修的屋子,起火后没多久就烧断了横梁,房子一下子就坍塌了大半。
“皇后娘娘,慎妃娘娘敢对娘娘下阴手,心思歹毒,死了也好。”那两个服侍顾云旖没得到赏银的老宫女,一起说道。
殷鹂看了眼四周,声音清冷开口,“本宫好心来看慎妃,慎妃却想烧死本宫,却不料,将她自己烧死了。”
这是要她们说出刚才的“实情”了?
众人心中明白,一起应道,“是”。
雪越下越大,屋中的火却越烧越旺了。
按说,这般大火烧下去,里头的人没一会儿就会咽气身亡,但诡异的是,不管火怎么烧,顾云旖的笑声,一声也没有减弱。
那笑中带着凄然,带着得意,带着嘲讽。
殷鹂听着那笑声,只觉得心头渗得慌,头皮一阵发紧,几乎是逃着离去的。
她一跑,其他人也纷纷跑了。
……
五天后。
黄昏,京城北城门口。
守卫们正在关城门,这时,有一前一后两匹快马,由远而近往城门口疾驰而来。
前一匹马上之人,白衣飒然。
“城门慢关,熤王归京”后面一匹马上的护卫,高声呼道。
守门的听到“熤王”的名号,吓得飞快闪开了。
哪里还敢关门?
熤王宇文熤,前太子之子,新皇宇文恒的堂叔,他是宇文皇室中,血统最正之人。
从祖上到他,全出自嫡长一支。
帮新皇宇文恒定江山的重要功臣之一。
十三岁开始领军,到如今十八的年纪,五年时间里,从未败北。
曾以一杆银枪,独自一人杀进密如铁桶的敌营云州城,杀敌近千人后又只身闯入守卫森严的祁王府,砍掉对手祁王的头将之挂于城头,再杀回营地,雪白战袍上竟未沾上一滴血。
上战场时常穿银色盔甲,脸戴银色面具,人送绰号“玉面鬼王”。
脾气火爆,桀骜不驯。
除了红衣罗刹顾云旖,谁也制服不了他。
因为他的血统正,辈分高,所以,连宇文恒也要让他三分。
两匹快马进了城门后,又如离弦之箭直奔皇宫方向。
守门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诧异地议论起来,“奇怪了,熠yi王殿下不是守北边去了?怎么忽然回京了?”
“熠王的脾气暴戾,只有当初的元敬皇后,哦不,慎妃娘娘震得住他,如今娘娘去了,天下没人管得了他了,他忽然回京,只怕会闹出大事来。”
“这是皇上该操心的事了,咱们呀,操心不了咯”
……
“啪”
九尺软鞭狠狠抽在帝寰宫的宫门上,吓得两个守门的太监,差点没趴地上去。
“宇文恒,给爷滚出来!”宇文熠抖着长鞭,杀气腾腾。
跟来的护卫天真,吓得腿肚子一哆嗦,慌忙去拉他的袖子,“主子,您不能对新皇直呼姓名,更不能用滚字。”
“那称什么?”宇文熠扬眉。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