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踉跄退后了几步,苍白着脸,都说流言积毁销骨,向二是要把姜家往风尖浪口上推。
“愚蠢。”
姜婠冷冽不屑的声音忽得响起来,砸在了众人的耳中。
“向二,莫以为给小少爷观上莫须有的罪名便能消抵你做过的事。今日你把这事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介意跟你对簿公堂,我倒要看看是你向二不知感恩,目无主子,还是我姜府亏待于你。“
听到姜婠这话,向二笑起来,笑容里颇有些无奈跟心酸。
“大小姐,我向二没有读过书也知道天下官府为一家,上了官府我们这些下人自然毫无胜算。”
“今日窜缩着其他下人抹黑主家名声,给主子难看,出口咄咄逼人,逼着主家跟你对簿公堂,向二你是哪门子下人?我们姜家可要不起你这样的下人。”
姜婠轻笑出声,厉声道,
“父亲待你不薄,前两年你走投无路,是父亲见你可伶,帮你还了赌债,给了你一分差事,让你住进姜府,让你不至于流落街头,可今日你是怎么报答父亲?这一路上你拿着姜府的钱做尽了龌龊事,这一路走来的的赌坊你怕是逛遍了吧?”
“当年管家把我买进府无非是看我力气大,有能耐,这两年我起的比猪早,睡的比狗完,早就还清了,我无愧于心。”
姜婠实在忍不住,嗤笑道,
“你向二的命果真是个金贵的,当年我父亲给你整整五百两银钱,你区区两年便说还清了,你还真以为姜府的钱跟你在赌桌上一掷千金那般好拿?”
向二抬起头来,目光似淬着毒的蛇,阴冷无情,狠声道,
“大小姐,不要逼人太甚了。”
陶氏转头见旁人目光中再不复方才那么气愤,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阿婠的语气掷地有声,句句底气十足,旁人的眼睛都不是瞎的。
姜婠拿手扶扶惟帽,轻笑。
“是你向二莫要仗着我们几个姑娘家欺人太甚才是,你当日卖身签的是死契,今日我便做了主,如你向二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我便放你自由身。”
姜婠望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也不知道当初管家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硬是求着父亲带进府来。
“前些日子我大哥给你的五百两银子想来大部分都已经进了赌坊人手中,我便不向你拿回来,权当喂了狗,你拿出赎卖身契那五百两便成。
你也莫要说我逼人太甚,今日你爬到主家头上,我却还如此宽厚待你,要是换了旁的人家,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开这个口。”
向二低着头跪在那处,如姜婠所说,那五百两他是拿不出来,这赎卖身契的五百两他也拿不出来,就算拿的出来也不会拿,这是他以后傍身的银子。
他敢在姜大公子回京后拿捏这些人无非是知道陶氏是个软的,成不了威胁,其他都是姑娘家,世面都没有见过,谁知道他暗地里做的勾当?只要他吓唬几句,那些夫人小姐还不放他走?这两年在姜府他真的受够了,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可却没有想到今日踢到个铁板。
掌柜望着姜婠的目光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如今的无话可说,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向二抬头望向姜婠,突然抓起了一旁放着冷水的桶,整桶水向着姜婠倒过去,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旁人还未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那桶冰水直接往姜婠身上撒去。
向二面目扭曲,配上那一脸疙瘩显得恐怖狰狞至极,活脱脱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他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向姜婠扑过去,外面不是都说姜右相家的嫡长女容色倾城,贤良淑德吗?今日便让其他人看看姜大小姐浑身湿透,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下人搂搂抱抱的样子,我向二命贱,就让你姜大小姐来陪着我!
姜婠急忙退后了几步,厉声道,
”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