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顾长淮对他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很是上心周全,你去把那姑娘绑了,我要试试看这顾长淮能为她做到几分程度。”卫旻玗眼中尽是轻佻玩味,梁铎眉头紧锁,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推拒这件事又不让卫旻玗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梁铎沉默片刻,道:“殿下如今并未让臣与顾将军撕破脸,为的就是让臣好来回在两边周旋,方才又让臣出面去绑了桃姑娘,岂非是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卫旻玗拿起茶盏一饮而尽后捏在手中把玩,笑道:“这有何难?那桃灼又没有见过你,顾长淮如今忙碌的紧,哪里有空总是一双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再者,我听如今这桃灼经常来往于街市坊间,你有的是机会。我自是不会让你在顾长淮和那姑娘面前露面的,这个你大可放心,你还是可以继续在顾长淮面前做你的忠将。”
卫旻玗目光逐渐从茶盏移到了梁铎身上,反复打量后,笑的让人心里发怵,道:“梁副将才华卓绝,怎么连这层都未想到?莫不是根本没有用心去想如何完成我的吩咐?”
“殿下既交代了,臣去做便是,信与不信拭目以待足矣,何必多言揣测。若没什么别的事,臣先告退了。”梁铎不想再理会卫旻玗阴阳怪气的审视,留下这句话便只身离开。
梁铎在黑夜里踱步前行,街上没有行人,只有寥寥落落的几盏灯笼随风拂动,伴着轻微的灯纸擦声,更显得夜色寂寥斑驳分毫。
梁铎此时心绪烦乱无章,似是在琢磨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可又不知道该从何想起,无果只留下深深的叹息。
其实自己早就想到过,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就像黑夜里盲人前行一般难熬,只为了心里一直坚信的那一盏烛火,即使前方艰险未可知也还是一往直前,不知道那烛火何时就会熄灭,自己会堕入黑暗。
不过好在,自己相信的人是一盏不会灭的烛火
梁铎必须想办法要尽快与顾怀取得上联系才行,可如今卫旻玗盯自己盯得很久,上次二人也已经在相赋楼见过面了,若是去那里太过频繁势必会引人注意,如疵找个中间人才是。
想着自己的事情,梁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孙府,他抬眼看了看孙府的大门,逐渐露出了笑意,他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回到府里,梁铎便直接抬脚进了库房好一顿翻找,找到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诗鸟画卷。正巧孙启这两日过寿请了许多人,自己也正好在名单里,顶着这样的由头去会一会孙萧悦必然没有人会注意。
梁铎之所以想到要结交孙萧悦,一是因着孙萧悦与沈佑钦同在吏部,沈佑钦又与顾怀交好,有了这样一层关系,来往传递消息也更自然方便二是孙萧悦也算是与朝中各种人都有所来往,与他相熟后,不论是自己找他还是他来找自己也没有多少闲话。孙启在朝中处于观望的态度,自己就算与他的儿子多有来往,卫旻玗也只会认为是自己想要拉拢这方势力,一时也不会怀疑到沈佑钦这一层上面来。
孙启在朝中人缘还算不错,这么多年在官员里摸爬滚打也算没有白费,这一日来了许多达官贵族和命妇贵女。
梁铎将贺礼带给了孙启恭祝完后,便趁着还未开席的空档到园子附近溜达。来之前自己也打听过了,这孙萧悦最喜欢在园子里闲逛寻找一下写诗作画的灵感,梁铎觉得自己倒是可以来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消息很准确,梁铎的运气也不错。果然在园子里撞见了正看着水面发呆的孙萧悦。
“孙公子怎的在这里看风景?”梁铎故作偶遇迎面走上去。
孙萧悦也是如梦初醒一般,怔怔地回头看了看梁铎,过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忙揖礼:“梁副将安好,是刚给父亲祝寿完来散心的?”
“正是,不巧打扰到公子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孙萧悦的目光落到梁铎手里的画卷上,眼睛亮了亮,犹犹豫豫开口:“梁副将手里拿的是画儿吗?”
梁铎捕捉到他神情微妙的变化,正中他下怀,他“哦”了一声,缓缓拿出画卷,只见孙萧悦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而游移,梁铎忍俊不禁,这孙萧悦果然是个极爱画的人,自己都还未向他陈述这画的来源,他便如此着迷急牵
梁铎一边缓缓展开画卷,一边道:“听闻孙公子也是爱画之人,这次正巧借着来给令尊贺寿的机会送您一副我珍藏多年的画卷,也算是知己难得一遇了。”
当孙萧悦看到画卷全貌时早已讶异地不出话来了,颤抖着手接过,激动地话都不全了:“这这这难道是前朝莫青宴的真迹?!”
“正是。”
“可可是这样珍贵难得的精品梁副将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