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来报这件事的时候,郑钰宣正好在与姚子量议事,闻言冷笑道:“怎么?曲氏又叫上她的好外甥女去叙旧了?”
“王爷的没错,这次又是去叙旧了”于寒汗颜,则曲如沫每次编理由也不换上一换,回回都要叙旧,找个借口也太不走心了。
听到秦溯泱的名字,姚子量的神色暗了暗,想起了林栖对自己所的汐儿死得蹊跷的事情。汐儿自被郑钰宣定下后便没有再回冷宫住,而是被秦自铭安排到了一处很是华丽的宫殿好生地伺候着待嫁,她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着嫡公主的份例来拨的,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要经过曲如泠的手。
可是,如果真的是曲如泠下的手,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将汐儿远嫁了,那林栖便是孤身一人,于她而言岂不是更有利才对?莫不是觉得汐儿嫁给郑钰宣会有一权势浩大对自己不利才出此下策,索性让秦溯泱嫁来了北陇,一揽辅城王妃的权利,并且还能辅助曲如沫在北陇站稳脚跟?
“姚统领在想什么?”郑钰宣见姚子量似乎从刚才开始便神色凝重,怕是想到了秦溯汐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想到从前汐儿在西荣最后的那段日子过得辛苦,心里便觉得不大舒坦。”姚子量有些苦涩,只要一想到当时她们母女二人在如此举步维艰的情况下,秦溯汐还在为林栖的未来做考量,就觉得心疼,自己的女儿本该舒舒服服地如别家贵女一般享受着应有的尊荣宠爱,在父母面前撒娇欢笑,可她在那样的年纪却始终有着自己的大局,每一步该做什么事情,应该怎样去做,她都想得分毫不差。
若没有她的精心打算筹谋,自己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林栖了。
汐儿的尸身被葬在了西荣皇陵,姚子量只能为她做了一个衣冠冢,在北陇的新府邸祠堂里贡上她的牌位以寄托思念。
郑钰宣回想起自己初见秦溯汐时的模样,其实自己第一次见她并不是在秦自铭的寿宴上,而是寿宴前在花园里她与秦溯泱针锋相对的时候。那一日他恰巧路过便看到这样一幕,心里觉得这个丫头伶牙俐齿又有趣的很,便多多留意了一番。
郑钰宣觉得她很是聪颖又不死板,反正这次来西荣是曲如沫逼自己必须要娶一个公主回去,选谁不是选呢?只是他当时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人纵使秦溯汐让自己眼前一亮也达不到动心的地步。
事后,郑钰宣让于寒去调查一下这个秦溯汐,这一查倒是查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知道秦溯汐并非秦自铭的骨血后,郑钰宣更确定让她去北陇比谁都要合适,她对秦自铭对西荣没有半分眷念和感情,自然不会为了秦自铭去卖命,如此一来自己更好把控她,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可惜最后秦溯汐突然暴毙,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当初听到这样的消息,自己还是很为这个灵动的姑娘惋惜,所以事后自己还是履行帘初二人之间的约定,帮林栖出了宫。
“如今姚统领与夫人重聚,姚姐在之灵也会得以安息,逝者已矣,统领该珍惜当下才是,如此才会有为令嫒报仇的一。”
听到郑钰宣直接称呼汐儿为姚姐,姚子量心里有些感动,道:“王爷得是,就算是为了汐儿,我也要好好打算才是,更何况如今还有夫人在我身边。”
郑钰宣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日后你尽管放心去查这件事,我会让人为你作保,需要帮助可以让于寒随时告知我。”
姚子量很感激郑钰宣所做的一切,也愿意为此报答他助他一臂之力,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汐儿还活着,嫁给了郑钰宣,或许也可以过得很好吧。
另一边,秦溯泱到了宫内曲如沫的寝殿内也是如坐针毡。她当然知道曲如沫宣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嫁来北陇便是西荣行走在各国棋盘中的一枚棋子,曲如沫也不过是想让自己通报郑钰宣的所有动向罢了。
“泱儿,不是姨母你。你既身为西荣的嫡公主就该知道我们西荣王女的责任,你总是用这些三言两语来敷衍搪塞我,你有想过你母后会多么痛心吗?莫不是你也想与那秦溯漓一般成为一个被西荣抛弃的人吗?”曲如沫端起身边的茶盏,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抬眼沉沉地看了看下位上地埋着头的秦溯泱。
秦溯泱一惊,秦溯漓
曲如沫笑道:“泱儿你与秦溯漓可不同,她自幼没了母妃,就算被西荣所弃也无甚牵挂,不必担心自己的母妃会在宫中被人欺凌。可你不同,你母亲不仅尚在人世,还是西荣的王后,相信你也是知道你母后在西荣过得也并不舒心,你可别火上浇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