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惜听着自己未婚夫婿的童年趣事,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民女走街串巷,难免多听了几耳朵的闲话,让小姐见笑了。”尤念芝淡淡的笑,再不是刚才那副生冷的模样,仿佛是小姐妹串闲话一般。
“那,那你可还听了些个别的闲话。”
“民女随便说说,小姐也就随便听听,可好?”
余娇惜点点头,一眼又瞥到还跪在地上的冬儿,刚下去的火又蹿了上来。
“还不赶紧端绣墩。”
冬儿赶紧趁机站了起来,一起身,才发现膝盖刺骨的痛。
尤念芝谢过余小姐,一敛裙角,只坐了小半的绣墩,给余小姐讲起那些他在街头听到的王漾的传闻。
念芝尽捡那好听的说,形容得那王家公子天上有地下无。
再瞧那余小姐哪里还有开始的气恼,满脸红霞,只怕心里对这个未婚夫婿已是满意到极点。
末了,余娇惜让冬儿取了一锭银子,亲自拿了放到尤念芝手里。
“小姐不可,民女无功不受禄。”
“收着!”余娇惜看不得有人同她作对,小姐脾气上来,“你今天的功劳可大了。”
事情到后来,她也是有几分怕的。那王三公子真有尤念芝说的好吗?她心里明白恐怕并不尽然如此。
即便是这事闹了出去,只怕婚事也不会取消,她还是得嫁到王家。只是她这还未过门,就已经与婆家有了嫌隙,以后的日子只怕倍感艰难。
念芝看余小姐戚戚然的模样,知她是想通了。这银子如果她不拿,只怕余小姐才会不放心。
“余小姐,竹箢里有新到的异性珠做的发簪,算不得珍贵,但胜在样式新奇。今天是头一天挑出来卖,第一个挑过来给您挑选。”
异性珠就是长得不够圆滑的珍珠,大多数时候都是拿去磨了珍珠粉。念芝去工坊买珍珠粉的时候,看了觉得有些异性珠长相特别,都自带一份独特的美感。
思索后干脆称了些回去,自己挑样子特别的捡出来,再给些加工费,找相熟的师傅给做成首饰。不算名贵,但贵在任何一支拿出去都是独一份。
余娇惜虽然脾气娇宠又性格直,但也不是蠢笨之人,知道念芝这是给她找由头把这件事遮过去,心里还颇有几分感动。
“那我就都买了,冬儿,你再去拿两锭银子。”
“余小姐,刚才那一锭银子已经够买我整个竹箢的货物了。”
“一码归一码,你讲的故事把本小姐哄开心了,那是你的本事,值这个价。”
说完,余娇惜似是疲累了,挥了挥手,让冬儿把念芝带了出去。
尤念芝有些昏昏沉沉的跟着冬儿往外走,本来清明的脑子,有些犯糊涂。这,讲故事哄人开心,也算是本事,竟比卖货还挣钱?
回到角门处,念芝把所有异性珠做的收拾包好,给了冬儿。又挑了几个带颜色的口脂,单独塞到冬儿袖口里。
“姐姐今天受惊吓了,这几盒口脂送给姐姐压惊。”看冬儿要拒绝,又连忙再道,“别再同我客气,余小姐给的钱,够买我这一竹箢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