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开始逐渐握起拳头。
‘若是今天不问,就再也没机会了。’
一个声音,不断在邢宇的内心响起。
如同之前邢良要走的时候一样。
这个声音让他在一瞬间,抓住了邢良的大腿,被带往了高空。
等回过神来时,他就后悔了。
现如今,本来已经打算不再问这种问题。
但这个声音,又再次响起。
‘既然基础权限者没有好的未来,也不能成为侠士。’
‘大不了我放弃侠士的梦想,等后年6月,考个好点的大学,以后毕业也能找个好点的工作。’
‘爸爸妈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现在不是任性追寻梦想的时候。’
‘而且还是这种追也追不到的荒唐梦想。’
邢宇不断地想着,想要说服自己放弃自己的梦想。
他害怕从眼前男人的口中,得到跟别人一样的话语。
‘你不可能成为侠士。’
‘你的梦想简直可笑。’
“好了。”
这时,邢良拍了拍手,随后放下了邢宇的手臂。
冲着邢宇竖了个大拇指,咧嘴笑着。
那洁白的牙齿暴露在月光下。
隐约能看到血液的颜色沾染其上。
“小宇少年,你很棒。”
“但下次,请看清形势。”
随着这一声的落下,邢宇猛然抬头。
而此时邢良也准备离开了,他的时间要到了。
“邢良!”
然而就在邢良准备跳跃离开的时候。
邢宇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又仿佛蕴含了他所有的勇气。
最终如同汹涌的浪涛,直击邢良的内心。
他的脚步停下,伸手抹了一下嘴角,鲜血流淌。
隐约间,他原本光滑的皮肤,此时似乎有些粗糙。
漆黑的头发,忽然间浮现了一抹灰白。
之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化为白色。
一头白色长发,目光之中带着疲惫。
皮肤的色泽也有些暗黄。
一股枯败的气息,从他身上传出。
本应带着春夏那种青春、向上的蓬勃气息。
此时犹如秋冬扫落叶,枯寂而无力,如同迟暮。
然而此时,邢宇低着头,并未发现邢良的异状。
他双眼的眼泪不断落下,滴落在地面,震飞了一些灰尘。
更多的则是将灰尘打湿。
“我想问个问题!”
“我……不!基础权限者,有没有成为侠士的可能!”
“我真的很想成为侠士!”
“我每天都在锻炼,我一直都想要保护别人!”
“我没有落下一天,我真的很努力在锻炼,可是基础权限者为什么不能成为侠士!”
九年前,邢宇的生活轨迹一切正常。
可随着某一篇论文在网络上流传,‘基础权限者是最废的权限者’的论调出现的时候。
原本被视为同等层次的权限者们,开始贬低基础权限者。
也是在那个时候,权限者的高低之分,逐渐凸显出来。
或者应该说,高低之分早已存在。
只不过那篇论文起到了导火线的作用。
瞬间点燃了几个团体间的鄙视链。
只是可惜,是多个团体,一同贬低基础权限者。
因为他们。
‘研究表明:基础权限者,究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中层水准,最适合从事体力劳动基层工作。’
原本平和、悠闲的生活。
随着这一篇论文,摧毁了邢宇的童年。
父母被邻里背后指点。
可他们依然将邢宇保护地很好。
宇妈:“小宇,喜欢侠士,就去追,妈妈爸爸会跟在你身后的。”
宇爸吐了吐烟圈:“作为男人,你要勇敢一点,要不然以后怎么成为侠士保护妈爸呢?”
邢宇的父母从未责怪邢宇追求这种在大多数人看来,不切实际的梦想。
反而在日常生活中,充当了邢宇的支柱。
随着时间的流逝,邢宇长大了。
他逐渐明白自己的父母,是承担着何种压力,将他的风雨抵挡在外。
9年来,他受到的是老师与同学的区别对待。
然而也仅此而已。
不管是邻里朋友,还是血亲。
他们的鄙夷,都被自己的父母挡着。
还有更加困难的时候。
邢宇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帮他分担了压力。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害怕。
他想要成为侠士。
却又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追寻梦想,失败的模样。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
若是他放弃了梦想,看淡了人们对他的评价。
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被其他的侠士保护着。
会不会好一些。
一个人,若是不能尽到身为儿女的责任,保护好自己的父母。
又何谈追寻梦想,成为侠士,去保护他人呢?
连自己身边人都保护不了的侠士。
真的能保护好他人吗?
哭泣声在这安静的天台弥漫。
邢宇双眼中的泪珠,不断浮现而后掉落到地上。
他眼前的视线早已模糊。
他甩着头,想要将眼泪甩掉。
却弄得一脸泪痕。
抬起头,朝着邢良的方向哽咽着喊出:“回答我,邢良!”
“基础权限者,真的那么不堪吗?!”
“我们真的没有成为侠士的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