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有些羞愧,他的初心并非帮助这些百姓讨要一个公道,他的出发点仅是为了自己和他关心的人。
受之有愧啊!
秦琬作揖回礼,伴着秦琼在百姓们的注目下缓缓离去。
可是让秦琬从未料到的一幕发生了,百姓们如同等待检阅的军人,每当秦琬路过时,他们都会热烈地叫上一声“多谢小郎君”!
致谢声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秦琼对秦琬的喜爱和满意已经无以加复。
武艺高强先不说,就以秦琬小小年纪却受这么多人敬重,殊为难得。
秦琼自忖如秦琬这般年纪,也无法做到秦琬这样,让一县的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一行人来到刘老四家,邻居们战战兢兢地打量着他们,心里惊疑不定,难不成秦二郎又让官府拿了?
刘老四拉着秦琬,小心翼翼问道:“二郎,这些是什么人?”
秦琬满面欣喜,道:“刘叔,这是我阿耶。”
刘叔身子一震,秦琼等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非富即贵,秦琬一介平民,又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什么时候有这么个阿耶了?
当即板着脸道:“二郎,做人不能忘了根本,不能为了荣华富贵就忘了祖宗,你姓秦,身上流得是秦家的血!”他这是误会秦琬为了富贵,投到别人门下做了螟蛉子。
秦琬笑眯眯地点头,“刘叔放心,那等不肖之事,我秦琬绝不会做。”
说着看了秦琼一眼,接着道:“这位真的是我阿耶,不是认的义父。”
刘老四这才敢看向秦琼,结结巴巴道:“你果真是二郎的生父?”
秦琼抱拳,诚挚道:“多谢各位多年来对我儿的照拂,秦某感激不尽。”
刘老四松了一口气,为秦琬由衷感到高兴,苦命娃子这下总算有依靠了,看秦琼威风凛凛,估计也是个当官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县令的官大。
当即好奇心发作,问道:“秦郎君可是在蓝田县落脚?那个。。。我是想问,秦郎君是官身吗?”
秦琼神色泰然,道:“某家在秦王麾下任职,目前在长安落脚。”
刘老四一震恍然,原来是长安来的贵人,这下秦二郎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秦琬瞧着刘老四神色变换十分有趣,便接口道:“我阿耶是朝廷的上柱国,爵封翼国公。”
刘老四猛地眼前一黑,要是跟他说官职他可能还不清楚,但跟他说上柱国和翼国公这勋爵,他可明白得很。
这是顶了天的贵人啊!
刘老四无比感慨,谁能料想秦琬的生父竟然是这样顶天的大人物!
忽然眼睛发直,不可思议直勾勾盯着秦琼,结结巴巴道“翼。。。翼国公。。。你是秦叔宝?!”还不相信地向秦琬求证。
秦琬面带浅笑,轻轻点头。
这时小囡囡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傍着秦琬的大腿,怯生生看着秦琼,咬着手指头,疑惑问道:“哥哥,这就是阿耶吗?好威风啊!”
秦琼闻言心中一慌,转眼望去,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亲昵地依偎着秦琬的大腿,怯怯地看着他。
秦琼心里一酸,暗暗想道:“罢了,从今以后这个小女娃就是我秦琼的闺女。”
仔细打量一番,忽然眉头一皱,总觉得小囡囡的眉眼十分熟悉,可一时间又记不真切。
刘老四看着这父子三人,忽然记起一桩旧事,连忙道:“二郎,当年你阿娘去世之前给你留了一件遗物,托付给我保管,嘱咐我等你到了十六岁再交给你。但现在既然你找到了阿耶,我这就给你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