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昕将他放在床上,突然一瞟,发现他怀里揣着一个药瓶,俞昕拿了出来,打开瓶子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军医匆匆赶来,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一边给李鹤轩把脉。
俞昕就在旁边静静地等着,终于军医诊断完毕,她才问道:“他中的什么毒,有解药吗?”
军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药,不过从脉象看来,此毒甚烈,怕是有性命之忧,不过,似乎被一种药物压制着,才不至于扩散。”
俞昕听后微皱眉头,她看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李鹤轩,他脸色苍白,容颜憔悴,身上更是多日的风尘仆仆,很难想象他是怎样赶到这里来的,在这种情况之下。
俞昕收回目光,将手上的瓶子交给了军医,“你看看这个药能不能帮他压制体内的毒?”
军医拿过来,将瓶子打开,倒出一颗药丸来细细打量了较长的时间,终于他朝俞昕点点头,“将军,可以,这是极为珍贵的草药,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性。”
俞昕还来不及高兴,他吞吞吐吐道:“不过,”
“不过什么?”俞昕沉声问道。
军医抬头看向她,“这个只能压制一段的时间,如果到时还没有解毒的方法,他可能会熬不过。”
他说得明白,俞昕不禁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多久?这个药最多可以压制多久?”
“五天,最多五天!”
俞昕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军医默默地把药丸给李鹤轩喂下,然后退了出去。
俞昕就那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才缓慢地走到李鹤轩的床边,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人。李鹤轩并不是很强壮,完全不能和士兵的体魄相比,从头到脚不过是一个书生而已,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带着两千人马跑到了安阳关,而且还是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之下!
俞昕复杂地看着这个人,想到之前两人之间的种种牵绊,不得不叹口气,她从一旁拿过一床被单,轻轻地给他盖上,看着他眉宇间的疲倦,心底生出丝丝缕缕莫名的滋味。
她低沉着声音,静静地看着他,“总之,我一定护你周全就是。”
她呢喃的声音在空气里轻轻荡漾着,没有任何人听见。
俞昕只在李鹤轩那里耽误了片刻,便立马投入紧张的备战安排之中。
因为,徐敬带着消息回来了!
俞昕在营帐里研究了半个小时,再次出来时,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听从俞昕的命令。
反攻即将开始,安阳关仿佛还和平常一样,被战火声包围,被浓浓的夜色渲染,鲜血和黑暗是晚上的主题。
……
离安阳关不远的一处营帐里,慕容东辰正颇为轻松的与人下棋,他手执黑子,神色慵懒又不时闪过精光,他不疾不徐,落子干脆利落,而反观与他对棋之人却是犹犹豫豫,满头大汗。
“我输了。”清脆的声音悠悠响起,仿佛风铃一般动听。
“主人的棋艺变幻无穷,我是远远不及的。”苦笑的声音,又兼着理所当然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