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见那老朱头“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眼睛都看花了,又听那老头口中算着经济账,她大致估算了下,照她的算法,她得赔他两百多两银子。
这不是讹诈吗?
水柔仪气呼呼地喝了一声:“哪来的小老头!敢讹起小爷来呢?别说二百两了,小爷两文钱都不给你。”
“公子若是不想坐牢得赔给在下二百三十五两白银。”老朱头向水柔仪摊开手掌,得意地笑道。
水柔仪瞪了老朱头一眼,“嘿嘿”一笑,低头从地上捡起了那块银子,拔腿便要跑。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右腿被两只手给紧紧地扒住了,她低头一看,险些昏倒。
那老朱头两手抱住了她的腿,身体整个吊在了她的身上,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真是世风日下啊!公子看着华衣锦服的,不想竟比那街头混混还无赖,不但抢了在下的钱,还想溜之大吉。”那老朱头嘲讽地说道,两手却紧紧地扒住水柔仪的手不放松。
“这是怎么回事?”一时,围观的群众纷纷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喂,老朱头,你又干起了这等营生!”一挑夫大声嘲讽道。
“穷鬼,你还欠着大爷五百钱未还了,再拖欠一日,又该按规矩还息了。”老朱头骂骂咧咧地说道。
那汉子听后,头一缩,溜出了人群。
“老朱头,你的手心又痒痒呢?”人群中,一个身穿粗布青衣的中年女子幽幽地说道。
“不痒!不痒!”那老朱头听后,连忙撒手,冲那青衣女子不住地拱手。
水柔仪瞧那青衣女子神色冷清,颇有人淡如菊的韵味,又见她背着一个医药箱,知她是女大夫,心下既惊讶又佩服。
无论是在昌国还是盛国,男子行医都是天经地义的,哪怕医术不济,开个药铺也是能轻松度日的,而女子替人看诊却平白遭人非议。
因此,病人宁愿被庸医治死,也不敢违逆男女大防而去找女大夫看诊。
“您是女大夫?”水柔仪见那青衣女子走出了人群,忙快步追了上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公子有何指教?”那青衣女子高傲地睨了水柔仪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求大夫替我看诊。”水柔仪忙赶上前施了个礼。
“你这人好生奇怪!”那青衣女子见去路被挡住,便停下脚步,不耐烦府地说道。
“请大夫赐教。”水柔仪呆了半晌,呐呐地说道。
“蠢材!”那青衣女子扫了水柔仪一眼,“你既信不过那些名医圣手的话,自己去研习医书便是了,何必又来我这解惑?
你我萍水相逢,我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或许,我也被旁人收买了呢?”
水柔仪听了那青衣女子的话,心下豁然开朗。
自从她莫名其妙地大病一场后,她便心生疑窦,而眼下,她的身体又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她更加确定,这里边定有猫腻。
那时,她向盛朝的太医询问病因,那太医故意在她面前说些生僻难懂的医理。她不动医术,自然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