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怎么说,我都帮助太平军对付天朝官兵,也是罪不可恕!”胡雪岩道。
“这个无妨,只要本王不予追究,那雪公就是无罪!”醇亲王胸怀甚是大度,另一方面,他也是对胡雪岩表现出求才若渴的态度,“雪公,本王还要请你谅解,一年前你身陷冤案中,本王却无力解救,致使阜康钱庄毁于一旦,还险些令雪公搭上性命,一想到这个,本王一直都在痛心疾首……”
“雪岩承蒙殿下关心,若非亲王暗中操作,单凭公公和应德二人,雪岩恐怕早已命归黄泉,殿下一向对雪岩有知遇之恩,这一点无论雪岩身居何处庙堂之高,还是躬身草野之外,只要亲王殿下诏唤,雪岩也愿为殿下分忧解难!”
听到胡雪岩这句话,醇亲王的眼睛忽然一亮,“其实雪公,今晚本王前来,一则探望故友,二则,本王奉父皇之命收复沪海,毕竟沪海的十里洋场是我天朝与西洋列国的通商口岸,若是被长毛军长期霸占,恐怕会影响到西洋列国在天朝的利益,所以这次父皇下达了死命令,要我务必十日内收复沪海,雪公可有良策?”
胡雪岩沉吟了片刻,问道:“敢问殿下带了多少人马,现在陈兵何处?”
醇亲王露出一丝苦笑,“实不相瞒,本王麾下只有五万人马,陈兵津门,可称得上全是精兵,石达开号称率众十五万,但据我的情报,兵马实数至多是十万,而且长毛曲贼均为乌合之众,虽然双倍于我军,但本王自信有能力战而胜之,但是若长毛贼据守城内,本王自知很难做到十日内破城,而且穴地攻城战术已被长毛所用过,若是再用则难以奏效,毕竟城内有所防备了!”
“殿下可记得围魏救赵的典故么?”胡雪岩提出了建议,“孙滨之所以能够打败庞涓,并不因为孙滨的兵力强大于魏军,而是因为孙滨算准了魏军的软肋是其老巢空虚,所以孙滨就能牵着魏军的鼻子将其调度得疲于奔命,然后在半路伏击致胜,我建议亲王殿下可以借签一下孙滨的战术!”
醇亲王这才愰然大悟的样子,“雪公,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指……”
“长毛贼北伐军陈玉成!”胡雪岩补充道:“此次石达开北上,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看北伐军孤军深入,必会落入天朝军队的包围圈!所以他想让两支军队形成相互呼应之势!”
“雪公的眼光果然精准而且见识独到!”醇亲王赞道:“只要我用兵将陈玉成困住,那么只需要以逸待劳待石达开送上门来,本王率部即可痛击石达开!”
“殿下千万不可跟长毛军硬扛,一旦殿下跟石达开打消耗战,那另一支长毛北伐军也将回头攻击亲王部队,这样的话,亲王将腹部受敌,形势就变得危险了!”
醇亲王倒吸了一口冷气,“幸亏雪公提醒,否则本王可能被自己套死了!那么依雪公建议,本王该如何应对?”
“殿下伺机夺取沪海,然后利用您在朝庭的影响力,调集其它地方势力阻止石达开部队北上,否则两支长毛军汇合在一起,力量会更加强大!亲王应当设法将石达开部队往西部驱赶,这样就对亲王威胁不大了!”
“雪公的计划倒是很有道理,只是实施起来,本王觉得难度不小,毕竟石达开并没有往西部发展的计划,还有,据说石达开熟读兵书,他让出沪海的可能性不大!”
“确实如此!石达开是个成名多年的人物,他有可能看出殿下的真正意图是攻占沪海,我估计,殿下约有五成的成功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