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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翼王问策

“以先生的主张,本王应该如何自处?”

“那,翼王是想听胡光的肺腑之言,还是只想听一番敷衍之辞?”胡雪岩故意卖了个关子。

“自然是肺腑之言!”石达开瞅了瞅身边的两个侍卫,对胡雪岩言辞肯切地说道:“胡先生但说无妨,这两人都是我的心腹,是我身边的忠义死士,哪怕他们知道我要谋返投敌,他们也会跟随效忠于我!”

“翼王殿下果然深得人心,那胡某就不再有所顾忌了,我为翼王殿下提供三条建议,分为上策,中策和下策,翼王先听哪一条?”

“当然是上策!”此时石达开已经对胡雪岩有点肃然起敬了。

胡雪岩略微沉吟片刻,说道:“上策嘛,就有点对天王不敬了!”

“先生但说无妨!”

“翼王殿下,我所说的上策,就是让你取代天王自立!”

瞬间,只见翼王石达开拍案而起,怒目而视着胡雪岩!

而胡雪岩则波澜不惊,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宠辱不惊模样,“殿下请容我把话说完,据我所知,天国内部提倡男女平等,一夫配一妻制度,而天王和东王却各有数百名妻妾,天国的不正之风,正是由此而来,天王的生活作风更是腐朽、堕落,自称帝之后,数年来只知在后宫寻欢作乐,不问政事,这正是亡国之君的作派!古有汉高祖刘邦,明有洪武大帝,他们也出身农家,但他们却尊儒重道,励精图治,成就一代帝业,而今天王称帝,迷信西洋邪教,废弃治国儒教,名不正、言不顺,并非治国长方,不如翼王殿下取而代之,另立国号,以殿下之英明神武,他日定成大统!殿下意下如何?”

翼王沉默不语,胡雪岩言之凿凿,句句入理,虽然有些忠言逆耳之意,但却直击太平天国的痛处,自立门户的念头,石达开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他生性重义气,即便洪秀全指使韦昌辉滥杀无辜,甚至杀害了石达开全家老小的性命,但以石达开的真性情,他却做不到废天王自立的事情,即使他完全这种能力和条件,他也无意为之!

此时石达开早已默默坐回椅子上,“那么,中策呢?”

“若是取中策,那么翼王殿下就会很累,需要您效仿诸葛神候,为庸帝设计江山,沤心沥血,经过天京乱政之后,翼王您心里应该明白天王的治国才能有几分?暗唆北王刺死东王,再表演大义灭亲,处决为其背锅的北王,这样的一个天王,绝不是一个能治国平天下的明君,所以只有您翼王,才能担得起兴国大任,翼王需要拥兵自重,只要兵权在握,您就有绝对的话语权,然后您可以做个魏徵、房玄龄那样的圣贤宰相,仿效那些圣明先贤,恢复开科取士的制度,毕竟只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出现,才能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不是吗?而尊儒重道也是不可违背的圣道,千百年来莫不如此!即使如当年草寇闯王李自成也至曲阜不犯圣庙,张献忠过梓潼祭拜文昌!但是咱们天王却拆圣庙毁圣贤书,抵毁孔孟二圣,整天装神弄鬼,这绝不可取,如若翼王当政,您必须使天国重现圣贤之光,太平天国或可光复汉室江山,指日可待啊!”

“胡先生大才啊!”石达开不禁竖起拇指感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翼王殿下,是否还要听我下策呢?”胡雪岩微笑问道。

“胡先生请讲,这下策又该如何打算?”

“下策嘛,殿下,我已经断定天王乃是一个心胸狭隘,妒贤忌能之辈,倘若翼王殿下无法做到一代贤相,那就只有取下策了,远离天京,远离朝堂是否之地,花费数年打造经营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在以往,太平军往往夺关取地之后,却弃地不守,又得而复失,以我的建议,殿下若能占据蜀中之地,必有大用!此处系天府之国,人民丰衣足食,又占据天险进可攻,退可守,实为天赐良郡!”

“先生所言极有道理,那据先生所言,想必不会支持本王这次兴兵北伐了?”

“没错,虽然明洪武大帝也曾多次北伐,但他是在平定南方、国富民强的前提之下兴兵之兴,而现在太平天国连年征战,国库亏空,兴兵北伐只会劳民伤财,自取败亡!”

石达开似乎如梦初醒,恍然醒悟,“多谢先生指点迷津!那我即刻停止北伐,转攻蜀中!”

胡雪岩一听这话,却有点悔意,毕竟他这次来见翼王,其目的就是要借助太平军的力量攻打沪海的,当下胡雪岩略一沉吟说道:“原则上,北伐军孤军深入是冒失之举,自取败亡,但是附近的沪海却是有必要攻下的!”

“哦,这又是为何?”

“沪海为当今最繁华之都,攻占沪海可以打击鞑子朝庭的气运,同时提升太平军士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手上有一张藏宝图,据说是太平天国之物,因机缘巧合竟落到我的手上,翼王殿下请看!”

胡雪岩趁机拿出他已经改过的藏宝图,摊在案前,指着图纸的一片区域说道:“图纸上显示,就在沪海衙门中央,有一笔宝藏,估计是早年一次太平军占领沪海时遗留下来的一批珍宝!”

“先生,这张图纸可靠么?它有何来历?”翼王为人十分谨慎。

于是胡雪岩就把之前给王五编的那一套再次叙述了一遍给石达开说,只是把藏宝地点说成了官府衙门内,最后,胡雪岩又说道:“翼王殿下,藏宝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无风不起浪嘛,再说,打下沪海好处多多,毕竟沪上的官商们个个富得流油!”

“确实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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