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甄享婉道:“幼弟虽死,但是李翰林尚在,你待如何?”
此话一出,李平章那脸几乎控制不住就要大变,这甄大人对自己的怀疑与质问是半点掩饰都没有啊。
自己到底应该以理服人,还是应该拂袖而去,以表示自己的愤怒呢?
没等他开口说话,一把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甄大人此言差矣,这刘氏因妒谋害夫婿、妾室及庶子,证据确凿,难道甄大人还想颠倒黑白,诬陷好人?”
来人正是刑部令史覃鹄。
说起这覃鹄,虽然是个六品官员,但是他的祖上覃开元却是大楚的开国元勋护国公,护国公府供奉在祖庙里的铁券丹书,全大楚只有三家有此殊荣。
而这覃鹄,虽然凭得祖荫谋的差事,但是年纪小小,却办案老练,在朝中也获得诸多赞赏,算是纨绔里面做点正事的那种。
只是为人张扬,性格鲜明,无论喜好,全都摆在脸上。
他慢慢走近,站在李平章身边,半仰着脸毫不掩饰地打量了甄享婉一番。
才嗤笑一声:“尝闻大理寺新任少卿甄大人断案如神,如今看来,世人多受盛名所累。”
说完转过去拍了拍李平章的肩膀,笑道:“就如同平章兄,谁让你不爱功名偏爱那金银之物,如果你也考个状元举人的,大概在这世间行走就容易得多了。”
李平章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对着覃鹄作揖道:“昼官你就别笑话我了,平章就是个俗人,素来没有天赋,一看那之乎者也就头痛,还是算盘的声音比较顺耳。”
覃鹄哈哈大笑:“我就看中平章兄你的豪爽,走走,我们一同醉仙楼吃酒去。”
李平章口中还道:“等一下,甄大人……”
已经拉着李平章走出好几步的覃鹄这才似记起还有个甄享婉,回头嘴角一扯,问道:“甄大人,问话问完了吧?不如一同去用饭。”
甄享婉微微一笑,“覃大人请便,甄某还想在此处看看。”
覃鹄扯着嘴一笑,拱拱手表示告辞,搂着李平章的肩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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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会审理论上是要三个部门聚在一起共同商议对策。
但是刑部和大理寺虽然同掌天下案件,但是私底下其实总是互相别苗头,所以这“会审”,也仅仅做到资源共享,从来无法协同办公。
平日如果御史台参与,还有个掣肘的部门,但是如今御史台众人都盯着律法的变革,一时之间居然就真的把这件案子给放过了。
少了那些在耳边嗡嗡嗡个不停的言官,大人们办案都觉得手脚放开了不少,连走路都快了几步。
今天这覃鹄就把步子迈得极快,三步跨作两步就走进大理寺,直奔右少卿的官房。
也不管甄享婉是不是在办公,大手一推,就把半掩着的房门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