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闻言后惊呆了,她还以为小姐会......拿她撒气呢,却不想......这是小姐把她们当人呢,于是不由得落下了两行清泪,就是说不出话。
张麼麽见状,连忙帮绿衣解释道:“小姐这是疼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呢,绿衣感谢着呢,小姐莫怪。”
“是呢......是呢,只是小姐惯爱吓唬人。”绿衣也终于适时地说出了话。
边缘望着眼前的婆子与姑娘,实在无语得很,就这么点事也这般感动了。可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个社会的等级制度森严。
于她一个思想解放的现代人说,在这生活也是憋屈了些,可这里却有现代无法比拟的一点,这里没有臻逸父子。在那一个她曾存在过的时空,有她留下的邮件,臻逸父子总不至于短缺了她妈妈的医药费的,她在跳下那高楼的那刻,就没有牵挂了。
思及臻逸以及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边缘便歇了四处溜达的心思了,对着张麼麽与绿衣道了一声:“回吧。”
张麼麽答了一句:“哎。”她也心疼大病初愈的边缘。
边缘回到听雨轩的主屋时,正好膳房的人在粉果的引领下摆上了晚膳。
今日随粉果送餐到听雨轩的是膳房的大厨二包子与他的徒弟小鑫子。边缘在看着二包子那胖嘟嘟小短手一样一样地把膳食往上摆的时候,边缘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这人也太逗了,全身肉嘟嘟的,就像一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边缘不由得便唤了一句:“包子。”只见那二包子端菜碟的手顿了一下,额头上涔出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
二包子只能担忧地看了边缘一眼,答道:“大小姐可是有事?”
“你还真叫包子啊。”边缘扶额道。
“是的,奴才叫二包子。”二包子心想道,大小姐这病是好了,还是没好呢。
可边缘听闻后,又不由得捧腹笑了起来,还真叫包子,还是个二的包子。
终于,边缘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而一众奴才只能干干地看着她,因为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这二......包子有什么奇特之处啊。
终于,边缘把那泼天的笑意忍住了,道:“那个,二包子,这没你们事了,回去罢。”
可是,二包子站着不动,而对桌上的食物已垂涎欲滴的边缘只得问道:“包子,还有事?”
“夫人早就到膳房吩咐过奴才们了,说是小姐大病初愈,叫小的们要尽心尽力给大小姐做合心意的美食,夫人还说了,小姐不可滞食了。”
“嗯,我知道了,没事你们就先忙去罢。”边缘的眼珠子都盯在了那一桌的美食上了,话说她还真未尝过这古代的美食呢。
二包子走后,粉果便伺候起了边缘用餐。
粉果是个十一岁左右的小女孩。边缘虽然食欲大动,可心里年龄二十二岁的她,做不出欺负小孩子的事啊。
于是,边缘道:“粉果,去把麼麽们,还有绿衣、红叶、紫萝都唤来,咱们一起吃。”边缘估计这这一大桌子菜也够七八个人吃的。
粉果闻言,诺诺地道:“小姐,这于理不合啊。”
在古代,婢女们是要在主子用过膳之后才能用膳的,断没有主仆同桌的规矩。
“没事,你说是小姐吩咐的就行了。”
“小姐,饶了奴婢们吧。”粉果说着,便扑通一声给跪了下来,粉嫩的脸上还挂着一串泪珠。
粉果此刻只知道她们若是与小姐同桌进餐了,这个不敬主子的名分就是坐实了。
“粉果......”边缘实着给吓了一跳,她知道古代的下人地位低下,可这动不动就下跪的,她还真不习惯。
“算了,你下去吧。”边缘也不再勉强了,毕竟这不是思想解放的现代,不是么。
边缘想要错也是她的错吧,没适应这个古时代,所以会让身边的人遭罪。
经此一闹,边缘这第一顿古餐吃的反倒是不多,也不用担心大病后会滞食的问题了。
边缘用过了晚膳后不久,定国公边奉与夫人沈盈皆派了人了问候过她,叮嘱她好好休息,又说了些明日再来看她之类的话。
于是,晚膳过后的边缘闲来无事,便唤来张麼麽,问了些有关她本尊往日的事。然后再到院子里逛逛,这一次,她可是把眼睛瞪得雪亮雪亮的,却还是瞧不出有黑衣人的丝毫踪迹了。
终于,边缘那“大病初愈”的病体扛不过瞌睡虫,在酉时末便爬上了床。
边缘想: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适应的,也总会适应的。于是,她带着满腹对这个世界思考,还有对那个黑衣人的疑虑入睡了。而且一夜无梦。
南麓殿,定国公后院的主殿中,边奉与沈盈在听闻边缘一切安好后,提了一颗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也不去打扰她了。这一夜,定国公府,大家都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