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清人你感觉怎么样?”
他动了动手臂,长出了一口气,想要坐起来,虎皮托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倚靠在碑室的墙,清人又紧闭双眼蹙着眉,好一阵才舒展开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问道,“此安……”
我赶紧点头,“你感觉咋样?”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了,又看向虎皮,虎皮拍了拍他,说没事就好,我余光瞟见虎皮的袖子不知道啥时候放了下来,匕首搁在一边的地上。
我们还没来得及对清人说什么,疯子突然“嘘”了一下示意噤声,几个人被他的动作下了一跳,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此时,一声震裂崩石的响动从碑楼后面炸起,我觳觫了一下,立即望向疯子,只见他竟一副不紧不慢的神色,倚靠回一旁,突然又是一响,是这一声如鸟鸣般得尖锐,直冲云霄那种。
“轰哗啦啦!”我们面前,碑楼正对着来时的那潭汉白玉浅池,我清楚地看到,那池水倒影出灰黑色一大片“乌云”轮廓,“忽”地一闪而过,体型之大,速度之快,和刚才那只被疯子叫做“狨”的东西明显就完全不同。而且从瞬间的倒影来看,那“影子”似乎会飞,隐隐约约还能辨认出它似乎有一对儿黑色的巨大翅膀,
难道……一个念头闪过我脑海,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向疯子,“难道,是那只,哦不对!那尊石雕?”疯子抿着嘴点点头。
“怎么可能!”我几乎大叫起来,那座石雕明明,不对,那他妈的就是个石雕啊!难不成里面还真有一只什么叫作“爰居”的海鸟?这简直天方夜谭,我没法相信。
疯子显然对我这反应有点没料到,“我说小作家,你不会吧?都到这儿了你还相信想当然呢?疯爷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可没什么天方夜谭,活生生出现在你眼前了你就得信,信它信自己也得信命,懂不?”
“那个膏熊嘎巴怎么办?”我有点慌乱,一个什么狨就已经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一只鸟,话说这白马怎么还不来。越想越乱,不由自主就朝着碑楼外走去,被疯子拉住,“你听!”
突然,嘈杂混乱的声响一嗡而起,鸣叫,低吼,碑楼后面乱作一团,几股强力扭打在一起,纠缠着卷起一团乱麻,听得人极度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耳的嘶叫声渐渐平息,山洞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忽哗!”我们前头的浅池里再次划过半潭黑影,然后那黑影迅速化为有形,我连什么样都没看见,它就一头扎进我们来时的溶洞,不见了踪影。
我轻轻喘着气,疯子再次无所谓地坐了回去。忽然一个人走上石阶走近我们,“白马!”他左手握着匕首,左臂有几道血痕,一看就是被那狨抓伤的,正一粒粒渗出来血珠子。
“你怎么样?”我接过虎皮递来的剩下的绷带,转递给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马无言地坐下来,这时我注意到他的眉间和头发上也粘着很多那银白粉末,隐隐担心他会不会说倒下就倒下了,那得取谁的血?感觉疯子应该血挺足的……
不过看起来白马似乎没有任何要晕倒的迹象,他只是默默缠好绷带,收好匕首。
“那只鸟……”我试探地问。
他抬眼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我把他的意思理解为“暂时没事了”,可虎皮似乎不是我这么认为的,他挠了挠头皮,开口道,“我说嘎巴兄弟,这到底咋回事儿?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白马这时,又摇了摇头,疯子“嘿嘿”笑着拉虎皮坐下,说刚安生点儿待会儿再问也不迟,又说这地方太奇怪了,连个能推测的依据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对了,”我转过身去看白马,先看到他手臂上的绷带,紧接着目光落在他颈间的古环上,“我想让你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