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园子里两位老人的笑闹声不断传来,辛鸢也跟着唇角上扬,“跟谢爷爷在一起,外祖总能特别放松。”
谢蔚也笑道:“人生一世,能得一知己,确实是幸事。”
辛鸢颔首,继续在前面引路,身后的谢蔚却站住没有跟上。
“怎么不走了?”她纳闷地回头。
“辛鸢。”
谢蔚立在原处,蓦地喊了下她的名。
“嗯,怎么了?”辛鸢不解地眼前这个小小少年。
温润如玉,气度翩翩,比之将门之后,他看起来更像是出身诗书香世家,这得益于那位不太喜欢辛鸢的谢家大夫人。
谢大夫人乃文渊阁大学士之女,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一不精,在教养子女方面也很有一套。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称呼谢大夫人这个称呼,细究起来也不太准确。
因谢蔚的父亲谢仲得并非行一,只是谢家长子早夭,谢仲得便成了嫡长,于是文氏进门才成了现在的谢大夫人。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还是颜、谢两家的那桩“婚约”。
当年谢仲得对颜氏一往情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仲得这才黯然迎娶了文氏。
因为这事,谢大夫人对颜氏一直膈应,连带着对辛鸢也喜欢不起来。
谢蔚望着几步之遥的辛鸢,面有豫色地道:“其实,其实你是不是知道,知道其实你和我,我们,我们之间是有……”
他磕磕巴巴,吞吞吐吐,觑着她的神色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瞧见他这模样,辛鸢已然猜到,“你是说我们的那婚事?”
看他这个样子,如果她不替他说,还真怕他憋死自己。
“你果然知道啊。”
听辛鸢替自己说了,谢蔚非但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紧张。
反正也没外人在场,辛鸢老实地点点头,“是啊,我很早就知道这事了。”
那还是几年前自己更小的时候。
那时的她在旁人眼里还不晓人事,因此大家在她面前说起话来也经常忘了避讳,因此她也听到不少事情。
“那,那你对这事是怎么看的?”谢蔚藏在袖子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
辛鸢微讶,忽然问道:“谢蔚,你今年确实是九岁吗?”
谢蔚闻言一怔,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愣愣地道:“我是啊。”
辛鸢双手抱于胸前,“你才九岁,小屁孩一个,这么早关心这些问题干嘛?”
“你……”
谢蔚惊讶于她略显粗俗无礼的言行,他记忆中的辛鸢向来婉婉有仪,优雅知礼的。
“啊对不起,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了。”
辛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忘形,她忙挺直腰肢,纤手安分地置于腹前,唇瓣恰到好处地勾起,嗓音轻缓地道:“谢蔚哥,你问这些作甚?”
看着眼前瞬间恢复雅静温和的小淑女,谢蔚有些瞠目结舌,半晌才想起正事。
“那是因为,因为我想说……”
他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地道:“辛鸢,你能不能当做没有这件事?”
欸,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吗?
辛鸢惊喜。
她前两日还因想起这事儿而觉得心烦,这会谢蔚就主动“放手”啦?
这不就是正瞌睡天上就掉枕头吗?
见辛鸢不说话,谢蔚不由不安,“辛鸢妹妹你别误会,我这样说不是因为你哪里不好。
众所周知,辛家大小姐向来是娴静斯文,温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