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冬,褚老爷子就住进了医院。
底下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作为老爷子的掌中宝,褚杨在过去的一年里已然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褚桦的办公室里,他正给褚杨缝合这手臂上的伤口,“不是带了保镖吗?怎么还会伤着?”
“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一时着了道。”他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褚桦,真不知这虎狼之穴怎么就养出了他这么个例外,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伤口是给你处理好了,最近不要碰水,多的注意事项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伤了这么多次你也该记住了。”
确实这一年的时间里,除了君悦,这儿是他来的最多的地方。
“哥,要变天了。”
褚桦处理医用垃圾的手一顿,这人自小没个正经,很少会认真的叫自己一声哥的。
“听说你要娶沈家的那位。”
“不知道。”
褚桦听懂了,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是’。
为什么是不知道呢?历史上每一个朝代的更迭,都是动荡的,一个不慎就是国家的倾覆。
褚柏的父亲,也就是褚家二爷,褚盛。一片狼子野心,他自然是不会看着君悦落到褚杨的手里。
这么些年他苦心经营,无非就是为了这一天。
即使是老爷子将手里所有的股份都给了褚杨,可是依照褚柏在君悦的地位,这个位置他实在是坐不稳。
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找一个依仗,A市沈家、B市程家都是褚建国给他的选择。
是选择吗?
......
十二月中旬,乃棠和沈恪随沈晟宗前往C市,吊唁故人。
这故人是谁,不用说乃棠也知道。
六年,再次站在褚家的大门口,她的内心早已没有波澜,果然人说,时间会抚平一切,是有道理的。
乃棠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收腰的设计让她看起来更加的高挑,脚下踩着同样黑色的细高跟,尽显干练。
她跟着沈晟宗走进去,大堂内正前方摆着的是褚老的照片,褚家的人站在四周,有几位女眷掩面小声的啜泣着。
沈晟宗看着眼前的照片,依礼上前鞠了三躬,一个比一个沉重,都是挚友,如今却也是天人永隔,之前还约着等退休了,一起去西山钓鱼,可是约定还在耳边,人却已经不在。
乃棠和沈恪也跟着鞠躬,对于这位曾经叱咤商场的老人,他们多的是尊敬和惋惜。
从乃棠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褚杨就觉得自己沉寂了六年的心又开始跳动,再见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场合。
如今的她已然比起当年的青涩,多了三分凌厉,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吊唁完之后,褚建国迎上前来,“沈老,家父平素和您关系最好,如今您能来送他最后一程,他定然是高兴的。”
褚杨也跟在他的身后,之时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沈晟宗身后的乃棠身上。
可对方俨然是将他视为陌路人,连眼神都不多做停留。
“老褚而今刚走,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开口,我都会尽力而为的。”沈晟宗叹了口气,怎么就走了呢。
寒暄了几句,褚建国便忙着要去招待其他的人了,“褚杨,你带着你沈爷爷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确实沈晟宗赶了一天的车也累了。
褚杨领着他们到休息室,为沈晟宗打开门,“沈爷爷,到了,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