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他们才到了福禄寺的门口,这主要归功于秦叶子一步三歇,不过既是出门采风,慢点倒也无妨,只当好将这一路的好山好水好风光给看去。
这寺庙占地倒是极广,倒确实是香火鼎盛的样子,寺庙的外头有一棵古树,交错盘旋的枝丫上缠绕着一根根红飘带,走前去可以看见每一根的飘带上,还有写着名字倒像是月老给牵的红线,好叫这有情之人死生不离。
秦叶子围着这棵树转了几圈,便对它失去了兴趣,便拉着众人往寺庙的里面走去,又风吹过的时候,满树的红带飘飘摇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踏进寺庙,就能闻到檀香的味道,和外面山风带来的泥土清香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木质沉淀的韵味,无论多么浮躁的心,在里面也能得以安静,寺庙里的人不算少,可是却尤为的静,似乎任何不合时宜的声响都是对我佛的玷污,就连一向聒噪的秦叶子,此时也是极其的文静。
殿里有人在求签,秦叶子也想试试,便在那排队等着,蒋声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乃棠和褚杨是不信这个的,自然对于这签文解说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也就没有和秦叶子一道排队,而是在殿外随意走走。
中午时分外头的日头正毒,褚杨让乃棠,就在殿外有树荫的地儿走走,他去买午饭,顺便找一下蒋声。
乃棠撑着栏杆站了会,觉得无趣,就想走走,可是又想起褚杨让她别走远,又只好作罢,她看见不远处大殿里,秦叶子跪在蒲团上,双手虔诚的捧着签筒,不停地摇晃着,那认真的样子,倒像是把这浑身的运气都聚集到手里的签筒上,乃棠不愿意去试一试,一方面是原就不信这些,还有就是这种把命运交到一支签上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她觉得命始终还是该在自己手里拽着才安心。
她刚想去寻秦叶子,身后便有人叫住了她:“施主,还请留步。”
乃棠回过身,疑惑的和看向叫住她的人,穿着打扮和这寺庙里的和尚无区别,是最简单的粗布麻衣,年龄稍长,慈眉善目的,却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只是她与人交往甚少,认识的人本就不多,就更别说这隐世的出家人了,莫不是想让她捐点香火钱?
可是这她长得也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吧?
就在乃棠心里一阵思索的时候,对面的人又开口了:“这位小友,我见你与本寺有缘,有句话要告知于你。”
乃棠轻挑了一下眉:“请讲。”
“此身艰难苦恨,惯见死生离别。与其伤人伤己,倒不如留在此,远离红尘,化去这一生业障。”
乃棠看着面前那如这座古寺一样深沉的目光,感觉它穿透自己的灵魂。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二十的纸币,将它放进身边的功德箱:“大师既远离俗世,就莫在插手红尘世,免得伤了这数年修行才是。
说完她转身便走,也不去看那和尚的反应。
转角处,乃棠背靠着墙,低着头,面色凝重,任谁听了这样的话,也是不喜的,若是遇到泼辣之人,怕是要给他头发都薅下来才可,不对,这和尚哪有头发?她也是气糊涂了,气糊涂了啊。
褚杨提着四个人的饭回来的时候,看乃棠靠墙站着,似不大舒服的样子。
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怎么了,是不是太热了?”
这正当中午暑气重,褚杨怕她中暑,边问还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