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开了,晕迷的一凡被推了出来。
此情此景,与那年何其相似?
我焦急地向他奔去,走得太急,差点没摔倒,陈总扶住了我。
“林依,别紧张,我刚才和医生都说清楚一凡的病情,这会应该是打了止痛药,没什么大问题的。”
“好,好!”
一凡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我坐在床前一直握着他的手。
他的手同早上一样,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害怕急了,刚才急着推他进普通病房,也没来得及向医生打听他的情况。
我转头看向站在我后面的陈总。
“陈总,医生怎么说?一凡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我刚才把一凡的病历给医生看过了,通过和之前的X光片对比,一凡脑部的瘀血相比于之前减少很多,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他很有可能恢复正常。”
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是真的吗?你的意思,一凡这次醒来,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忘记我?”
“嗯,医生说一凡是见到了以前的熟人,刺激了脑部淤血的扩散。林依,看来一凡这次来对了,你帮了很大的忙。”
“陈总客气了,一凡这样都是因我而起。我们要不要通知他的爸妈?”
“不用,一凡来之前告诉我,倘若他复发,万不能通知他的父母。要不然,他会把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刚想说什么,感觉被我握着的一凡的手动了一下。
“一凡,一凡!”我兴奋地叫他。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我突然想起早上肚子疼的屈玲。
“陈总,屈玲怎么样了?”
“她没事,我已经送她回家了,休息两天再过来上班。”
“行,那您先去酒店忙吧,一凡这有我呢。他醒来我就马上给您打电话。”
一凡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左右。
我实在太困,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抚摸我的脸。
我缓缓睁开眼睛,抬头,正对上一凡那双通红的眼。
我语无伦次:“一,一凡,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饿了,不是说好晚上吃鱼的吗?”
我“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扑到他怀里。
“臭一凡,你记得我,你这次没有忘记我,你把我吓坏了,你知不知道?”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没法正常表达了。
“你快把我压扁了,我没法呼吸了。”他故意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我赶忙站起身来,“你没事吧,我不压你,你给我好好的。”
然后,这小祖宗非要闹着回酒店。
我说不行,医生让他再观察一个晚上。
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实在没办法了,打电话让陈总接我们回去。
我在厨房给他做了三菜一汤,端到他面前的时候,把他馋的直流口水。
“依依,为了等你这顿饭,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我这才想起来,从下午出去到现在,我俩除了喝了两杯咖啡外,一点东西没进肚里。
“这就给你盛饭,要不要喂你啊?”我边盛饭,边逗他:“一凡,你说你现在怎么学会使唤我啦?你以前可不这样,以前都是你帮我做这做那的。”
“我就使唤你,一辈子使唤你。”他说着话,身子已经靠到我身边来,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实在比我高太多了,他半躬着身子,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