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近,千百陌,东有独立人,忽感回眸望,念得旧花落时衣袂白。
不愧为代步灵兽,脚力轻快倒也行得平稳,这才半可日便是楼阙不见,大抵再无需多时便可离了这唐家境遇吧,心中思量着倒也并无所忌,时日之中,唐宇凡几次靠将过来,不过孰是孰非中唐雪梦都是轻衍回去,时长想,与那唐雪青无故,对方念想也毫不在己,如此一来,着实看不懂唐雪梦如此行径。
感叹世间新奇,纵常听得外来游散人说千里之外风季变幻,初时不信,可身处这灼灼之中便才顿觉如此,天色焦灼,见唐雪梦褪了套衣也便是换得轻纱细绢,抬目看一眼,见那石毅南依旧裹衣缠不由惊讶一番。
唐雪梦于身侧,翘脚,半仰身子虚眯大眼睛,手中捏几颗炒香瓜子,不时哼一段小调,每每有人过来问安她便是如得了好一般坐将起来和人家胡乱絮叨,待到来者口感舌燥精疲力竭这才悻悻作罢,心中有些好笑,可是苦了那唐宇凡,竟被唐雪梦逼着讲些粗鄙笑话,纵知实属无奈,但这般过后心中念想不由少却了几分。
待到唐雪梦如梦初醒似地翻了一下身子,“雪梦姐姐,你看毅南小兄弟,为什么还不换衣服啊?”
石毅南自小便是留与唐家为质,如此多年后为人拙笨不可多教,平日中呆异不可语,杰通之人看过曰此乃受惊过度而留遗疾,孩提之隐,心之殇,不可医。
听得缘由,不由生了几分怜悯,再向望去,之见得那唐雪青轻笑着和石毅南交谈,一路之上,那唐雪青不问事故不恋权势,只是悉心照顾着疯癫孩童,隐隐之中,对方心念好似和自己相通,不由多了几分平易。
愣神之中,身后忽然有人唤自己名字,这话音怎会不识得,坦然一下,唐宇凡这次直接略过唐雪梦转而直接干脆,虽脸上多几分羞,不过敢爱敢恨,毅然决断便是男儿该当如此。
手中拿一松纱垫子,唐宇凡望向自己的目光忽有些躲闪,颤动着话音,“舞...舞姑娘,这垫子...”
话音未得落,一阵惊天大叫,唐雪梦差点从灵兽上跳起来,伸手便是夺过了那垫子,一股脑塞在了自己的身下,大眼睛多了几分狡黠,喝了一声灵兽隔在了中间,于锦囊中摸出一根哄孩冰糖,兴致勃勃含在口中,对着目光呆滞的唐宇凡使了个相,“那啥,咱上次说到哪了?哦哦哦,记起来了,说到人生了,对对对,还是你说得好,人生就应该像水壶一样乐观,屁股都烧红了却依旧在吹口哨!”
为了配合所说之话,唐雪梦还真是使劲拍了一下屁股对着天大声嚎咧了一下,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回眼一下,就连身前方的唐雪青也是笑着靠了过来,“姐,你快放了人家吧,都不容易,给条活路吧!”
没有忍住,轻笑了出来,唐雪青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自是冷漠,不想方至此时才知幽默,心中感慨一声,唐雪青对自己无分外之想如今从对待这唐宇凡的态度便可窥测一二,正眼再看眼前这轻眉淡笑了俊朗青年,不由隐觉泰然大度。
心思细缜,本就偏侧唐宇凡,所以仅是对唐雪青礼性一笑便点到为止,不想转目方察那唐宇凡,非无感激反倒刚敛去一丝妒意,心中明朗得很,无非是自己对唐雪青笑了,是也罢,非也罢,如此心肠总归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