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索性被救后,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冻伤和感冒好了很多。
性命无忧。
裴政双手打游戏没有停。
“还有事吗?”
傅凌笑,笑得非常猥琐,“轩辕冥找了个高冷美女,身材超好,肤白貌美。”
“没事挂了!”
电话里下一秒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傅凌摸摸下巴,觉得有好戏看了。
*
沐微刚开车从医院车库出来。
零的声音就在脑子里急促地响起。
【宝宝,韩悠学遇到了危险。】
“会死吗?”
【会!】
……
冬日的冷风在户外呼呼地刮着,树枝上的枯叶做最后的挣扎离开了大树。
潮安区阴冷的拆迁废墟中。
安玉谨穿着昂贵的西装,披着风衣,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像是君临天下的王者。
在他脚下,韩悠学满脸伤痕,手脚肿成猪蹄。
他那头难看的杂毛染了血渍,脸贴着冰冷的地面,狼狈的像只即将死掉的恶犬。
“这是我第十九次警告你!想要活着,就别给我们安家惹事。”安玉瑾上前一步,皮鞋踩在韩悠学肿胀的手指头上,面无表情。
韩悠学疼得浑身颤抖,他咬着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一字一句道:“有本事,你们杀了我。”
安玉瑾冷笑,放开了韩悠学的手,又踩上他的后背,“像你这样的垃圾,杀了你,脏的不止是手,还有心。”
韩悠学抿着唇,大口地喘气,四肢百骸的剧痛早就让他麻木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打,打多了,皮厚了,也就忘记了到底该哪疼。
“既然不动手,就别烦老子。老子累了,要睡会儿!”
安玉瑾脚下用了力,韩悠学顿时龇牙咧嘴疼得直哼哼,可他还是咬着牙死死地不出声。
“老子,你是谁老子?”安玉瑾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之后又低低地笑出声,“你这个砸碎!爸说的对,你一出生就该捏死你。也省去了那么多麻烦!”
“那你去问他,为什么不早下手,还让我活到十九岁。啊……”韩悠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玉瑾踹了一脚。
他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可冷风灌进身体,片刻后又让他清醒了过来。
“因为你,妈这十多年来,神经失常,噩梦不断,疾病缠身。因为你,我们安家从老到小,都恶心极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条臭虫,生来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臭虫。”
“哈哈哈哈……”韩悠学握紧拳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是一条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臭虫。
为什么不碾死他。
臭虫都不怕死,你们为什么要怕脏了手?
安玉瑾抓起韩悠学的一头杂毛,在他耳边警告道:“若是下次再惹事,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韩悠学趴在地上,风卷起落叶遮住他肿胀肮脏的脸。
耳边是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一切都结束了。
他希望十九年的耻辱人生就在今天终结。
零的定位只是范围定位,沐微在废墟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韩悠学。
她将他从趴着的姿势翻过身,拍打着他的肩膀,担心地问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