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幼估量了一下他的武功,默默咽了咽口水,耷拉着头背过身去等他上药:“我是说……,糕点可是咱们点心江湖的一大特色,客官如果有兴趣可以尝一尝。”没办法,看样子就算再多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她也是打不过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就两文钱吗,以后再挣就是了,何苦计较一时得失。
来人上好了药,努力清了清嗓子:“那个……,你的糕点怎么卖?”
听说要买她的糕点,言小幼也不纠结能不能打的过他了,按照惯例熟练的把各样式的糕点都拜了一盘:“客官看看想要那些。”
来人本是有些饿,想垫一垫肚子,见她如此热情倒显得有些窘迫,从染血的白衣里面摸索了半天,掏出两枚铜板:“可我只有两文钱。”
言小幼信奉的宗旨是能卖就卖,不论多少。她全部摆上,别人买的多了算她赚到,买一碟好歹也是挣了钱不是。
“够了够了!”言小幼几乎是从他手了抠出这两枚铜钱,然后把一碟焦黑的圆球状物体推给他,将那些做的精致的又收了回去。
她私心是要来人尝一尝她新研究出的面点的,这一盘也费了她好大的功夫。面里揉进了蜂蜜白糖和玫瑰花腌的酱,中间包了剁好的肉馅,再放进滚油里面炸。理论上来说应当是外酥里嫩,甜咸得宜的。奈何她的油热得太过了些,甫一下锅就将外面的面皮炸透了,然而里面的肉馅确实难熟,只好反复过油,等肉馅熟了,外面的面皮已经焦成了一块炭。
来人看着面前这一盘子黑糊糊的东西,心里不禁掀起惊涛骇浪。他只知点心江湖糕饼难吃还规矩多,进店必须要买一碟老板娘毒死人不偿命的糕点,没成想买哪一碟都是老板娘指定的,太可怕了!敢来点心江湖蹭住的人,莫非都是亡命之徒?除了他们谁还有这般勇气!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老板娘确定您手上没有粘过人命?”他怎么觉得被她毒死的人应该不少?
言小幼哪里有空理他,又多了两文钱,高兴得她居然又忙活着把翻来覆去算了几十遍的账本算了一边。
事实证明他还是比较幸运的,这一碟点心,虽然面相差了点,竟比其他点心还好了那么一点点。除去外面的焦炭,言小幼调的肉馅还是很可口的。毕竟搭上了身上最后两文钱,他也舍不得丢,就跟砸核桃一般把外皮砸开,把肉馅挑出来吃。
言小幼又算完了一边,还是只多了新挣得两个铜板,失望的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的看着来人在对面的桌子上“砸核桃”。
目光触及他左脸上狰狞的伤疤,言小幼眉头一皱:“小哥儿,你脸上的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