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怀知她一瞧见好酒便非要要痛快的性子,只能将火撒在安子沐身上,责难道:“让你偏要点这些酒,也不拦着点她,看待会儿如何收场!”
“她喜欢喝便让她喝个痛快,为何要拦?”一边说,一边又将一瓶未启开的酒壶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茗着。然后瘪了瘪嘴,道:“淡了些,适合姑娘们喝。”
一旁的方阶倒是清醒了,看着华丽非凡的屋子,愣是傻了眼。
“这是哪儿?”时下打量,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惜了,这上好的楠木雕花凳,松凌南江的石木桌子,还有那雕琢细腻,手工精美的卧榻,全都被拆的七零八落。
上方传来白衣男子的呼喊:“岳父?”这一喊倒是吓得他双腿发抖,不过幸好还坐在地上,不然指定要重新跌坐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方阶也是在宫里当过差的,自然看得出这两位公子气宇非凡,并非池中之物。
“你女儿唯儿前些日子嫁于我做了妾室,你如今应该算得上我半个老丈人吧。”这话说得明显是套近乎,半分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这方阶先是愣了愣,将这房间的人全都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墙角发抖的唯儿身上,半晌后,大笑道:“我看公子你是在拿我开玩笑,我一个光棍儿至今未娶,哪儿来的女儿?这酒楼里陪酒的女儿倒是不少。”
“哦?即使如此,那我岂不是认错了人?”安子沐像是早已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急,徐徐道。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未落到方阶身上一刻,只是盯着眼前的酒杯,细细把玩着。
“认错了,一定是认错了。”方阶连忙赔笑道。
安子沐态度骤变,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方阶被他这话倒是吓到了一般,忙问道:“什么叫没办法了?”
“没办法便是没办法,连亲生父亲都不认的人,我留着有何用?”他的话犹如冬月寒冰,将原本温存的两颗心立马打入了寒潭,一颗是方阶,另一个自然是唯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娶了她吗?怎么能说出这等没良心的话来。”方阶指着安子沐的鼻子,破口骂到。
安子沐玩味道:“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她吗?管我是休了她还是杀了她?”
方阶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过,不过是看不得你们这些名门贵族的公子哥,玩弄女子罢了。况且这朗朗乾坤,岂,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最后这句话正常来说应该是有些气势的,只是被他说得结结巴巴的,原本该有的气势半分都没体会出,让人倒觉得是胆怯者的自我安慰。
安子沐轻佻道:“你可知道你身前站着的这位是谁?”
“他,他是谁?”顺着安子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席红衣的男子正在小心翼翼的为旁边的少女梳理这鬓发。
方阶到底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就算在宫里当过差见过世面,可终究是抵不过安子沐的那股王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