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平乐见礼了。”从年纪她算长者,论辈分平乐应该称呼一声师娘,这个礼徐氏应是受得起的。
“你就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呀,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这副打扮呀?”面露喜色,就像看到自己的亲孙儿一般,拉着她的手说个没完。
“老夫人识得平乐?”按理来说她与徐氏应当从未见过才对。
“当初你可是将他气的不得了,每日一回来便对我说你做的那些调皮事儿。引的连他最喜爱的学生也跟着你一起胡闹了。我记得叫什么乘风的吧。是不是啊,广源?”
说到最后的时候转头问一旁的曾太傅,只见他面色一变,但还是应承道:“是,叫做柳乘风。”
看来外面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深宅大院中,或许太傅也不愿她搅和在这里面,年轻时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现在只想她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
“他今日可有来呀?广源每天都在念叨着他。”左右寻找是否还有漏掉的人。
太傅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平乐抢先了:“他今日没有来,下次等他回长安的时候一定让他来太傅府看看。”
徐老夫人有些失望:“那可惜了,下次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到那日。对了,广源,你刚才要与我商量什么?”
进宫之事非同小可,既然太傅不愿徐老夫人冒险,自己这般无异于强人所难。
“刚刚太傅是想与你商量你今日想吃什么,这不您正巧来了。”
听见平乐这样说,曾广源一脸迷惑,却也不再解释什么。一直到用完午膳,徐老夫人都一直和平乐聊个没完,都是说着以前的事情,曾太傅就在一旁附和着几句。
出了太傅府,风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为何刚才不说?”
“曾太傅虽然愿意为朝廷舍身取义,但不代表他愿意让她的夫人去冒险。没事儿,还有几日,待会儿我们再去城门探探,会有办法的。”此事的平乐才是最需要人安慰的,如今却安慰着别人,莫不是真像别人说的那句‘经历生死终成人’。
平乐出了太傅府后,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我知道刚刚那个丫头在蒙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夫人,我们都已经快要入土的人了,别再管这些事了行吗?”他虽当着朝廷百官的面职责司徒嵩,不过是料定他不敢对他痛下杀手,可是现在入了皇宫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司徒嵩手里。
老夫人气急道:“老爷,你糊涂呀。国家!国家!国都没了,哪儿还能安宁?这北辰的江山也是我徐氏用鲜血换来的,怎么能拱手送给别人?”
“夫人,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他一直以为隐藏的很好,却不想她什么都知道了。
“莫不是朝中出了事儿,你能在家中‘休养’这些日子?”
曾广源老脸一红,低下了头。
她是最了解曾广源的人,莫不是病得起不了床断然是不会不上朝的。那日失魂落魄的从宫里回来,她便知道出了事儿。若是明着问他定然下不来台,便只好真的寻了个大夫来给他看病,大夫临走时开了一堆调理的药方。
这曾广源不知道是怕她担心还是怕丢了面子,宁可每日喝药也不肯和她她坦白。所幸这药也没什么坏处,让他多喝些时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