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可不能再冒这种险了,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啊!”袁佳姐持续批评中。
“姐,我知道了。你都说了一个多小时了,歇会吧。”
“你要是真想让我歇会,就不要做让我不省心的事!”袁佳姐两眉都要贴在一起了。
“姐,你看我发给你的文档了吗。”
“你你你,你怎么现在还想着工作!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好好养伤啊。”
“我……啊,你们来了啊。”我刚想进行第N次无用的解释,就看到冷致远和张浩轩进来了,冷致远还捧了束花。
“那当然啦,我们都听说你的偷溜壮举了。佳姐你回去忙吧,我们俩在这看着他。”冷致远边说,边把花束竖立在桌子上,不过没成功。
袁佳姐马上起身,拿起手提包:
“行吧,我那还一堆活没忙完呢。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佳姐拜拜。”冷致远还在研究该怎么立才能不让花束倒下。
自从上次逃跑成功,大家就轮流来医院盯着我了。
我看着张浩轩,问:
“我到底还有多久能出院啊。”
“至少再观察一周吧,医生说你上次出去,活动量有点大,伤口还得再愈合愈合。”
一周一周又一周,我有些烦躁,真不想一直在病房里呆着。
“倒是有个好消息。”张浩轩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本杂志。
是《益新》。
“看第27页。”
我翻开,看到在最下面,是那张熟悉的照片——那个男人平静而又落寞的脸。
是我报道的,关于那个刺伤我的男人的新闻。
“已经登上咱们的杂志和官网了,你放心了吧。”
我看着张浩轩,虽然知道他是想安慰我,但总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毕竟,那个照片上的男人,之前还活生生地和我交谈。
现在,却只剩下这张照片能证明他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我已经不愿意再去想这件事了。
我看了看冷致远,花束靠着墙直挺挺地立着,他终于成功了。
我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你们俩选的什么题材报道?”
张浩轩说道:
“光跑民生口了,都是街坊四邻小打小闹的报道,没什么大新闻,先用数量取胜吧。这几天动不动就往城乡结合部跑。”
“是啊,张浩轩可累了,我有时候也会跑民生口,真折腾。不过不跑的时候也不太轻松,我那天,哦就是你被刺伤的那天,我去了趟附近的检察院,没什么收获。后来又去了趟法院,有个案子公审,我打算把这个案子追下去。”
果然,他们都在忙着跑新闻,我却只能一直在病床上躺着……真巴不得现在就冲出医院。
“真好,我要是也能出去就好了。”
“没事的,再有一周左右,你肯定可以出院的。”冷致远安慰我。
“不,我现在就想出院。”
我试图说服这两个新同事放我出去。
“那怎么可能呢,我们可是特意抽空来监视你的。”
你说得也太直白了吧。
张浩轩赶忙打圆场:
“你身体状况好了才能好好工作嘛,冷致远他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不用解释,我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我就这样,时不时地和来“监视”我的同事们闲聊几句,在内心吐吐槽,看看app里有什么新消息,一天一天地熬着。
终于熬出院了。
出院的第一天,我去了趟公安局,找到了当时那位救了我的穆警官,还带了面锦旗。
但是,和我见面的是另外一名警官。
“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你坐吧。”
“不了不了,不打扰你们工作了。穆警官不在吗?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