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每天八点到办公室,按理说会比前辈们早到半个小时,但是我每次踏进大门时,总会看到亦双姐认真工作的样子。
这就是益新员工的工作态度啊。我总会看着她的背影,这样想。
我每天都按照工作表上的安排,定时打扫卫生,看看本社的杂志,下午去各个部门帮忙打杂或者搬搬东西。
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持续了几乎一个月。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面的座位一直是空着的。
我问过亦双姐和鸿涛哥,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诉我,很多事情要自己去发现,包括各个部门之间的联系以及各个部门的人。
这种平静甚至有些无聊的生活,持续到了接近月末的一天。
亦双姐和鸿涛哥都不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我本来想跟去看看,但是被拒绝了。
在办公室里,我刚要翻开杂志,就听到座机“叮铃叮铃”的声音响起。
“喂,您好,这里是益新新闻。”我拿起电话,模仿着平时亦双姐的话。
“你好,我是艾可街的住户,我们附近不是有个星支中学嘛,但是最近半夜总有特别吵的音乐,好像就是从星支中学放出来的。总是半夜一两点钟就开始放。”一个男人用沉闷的声音说着。
“呃,艾可街,是扰民的音乐吗?”
“对对,没错,天天半夜吵吵闹闹的。我们想让记者来曝光一下,再这么闹下去我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好的,我记下来了,一会会和我们的记者汇报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社区扰民这种小新闻,我觉得不太值得登上我们益新的杂志或者报纸上。
况且艾可街,我根本没听过这个地方,不知道在哪个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岭。
“什么,你不是记者吗?”很明显,电话那边的人疑问中夹杂着不满。
“我算是实习生,您的情况我会……”
“实习生怎么行!马上叫你们的正式员工来!”
我正不知道怎么反驳,话筒就被身后的人抢走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亦双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背后。
亦双姐把电话从我手中拿走。
“您好,我就是正式员工。有什么情况请和我说吧。”
“你是正式员工?怎么是个女的?快叫个男的来接电话,男人才能主事。”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楚。
我有些无语,看亦双姐的脸色也不太好,应该是和我一样,觉得电话对面的男人是个不讲道理的直男癌。
“不好意思,”亦双姐用甜美的声音回答,“我们值班的只有实习生和女员工,如果您不满意,那我们还有正在实习的女员工来接您的电话。”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可理喻!”
于是,对面那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就把电话挂掉了。
亦双姐把电话放好,坐到座位上,问道:
“刚才他说什么,艾可街有扰民的情况发生吗?”
“是啊,他说半夜一两点有学校放音乐扰民,我看他才是故意打电话扰民。”
亦双姐摇摇头,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周方吗,艾可街晚上一两点有扰民的情况发生,嗯,嗯。好,小牧,那个人还说什么了吗?”
“他说附近有个星支中学,好像扰民的音乐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亦双姐又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接着挂掉了电话。
我不解地问:
“扰民这种事情不值得我们这么关注吧?”
“不,扰民是很普通,但是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地说是因为学校而扰民的。”
“那他们直接去和学校交涉不就好了。”
“一定是有各种原因才来找我们的呀。可能自己的孩子就在那上学,家长不方便出面呢?也可能已经有人去交涉过了,但还是于事无补。总之,既然我们得到了这个消息,就有必要去追踪。”
我无奈地说:
“那接下来,我们就着手准备追踪这件事吧。”
虽然不是什么大情况,但是能让我参与报道就够了。这种按部就班的日子,再过下去我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