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那人眯眼一笑,状似随意开口,道,“只是清乐为什么在这儿啊?”
清乐乃她所封之号。梅一枝诧然抬眸,就见一个玄衣公子迎风而立,笑眯眯的看着她。
只是那笑容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眼前的女子穿着不必上次见面华贵,一身不起眼的僧衣,手中因拿着药草还弄得脏兮兮地。
但不知道为何,沈文良脑中忽然出现一句诗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灵动过人。
梅一枝无辜地眨眨眼,笑问道,“这位公子再说什么?奴家闺名月秋白,不曾听过什么清乐。”
“是吗?”沈文良挑眉一笑。
“是啊。”
“那太好了,既然不是清乐,我杀了你,应当也不会有人追究。”说罢,他竟真的拔出长剑,作势向她走来。
我擦。瞧瞧,这都是什么人啊。
“且慢!”梅一枝喊了一声,道,“公子,这个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到这儿。”沈文良意味深长地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你要杀的人是我好吧,当然不好!
于是乎,梅一枝冲他招了招手,附耳过去,“我跟你说哈……”
少女吹气如兰,在他耳边轻语,“你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凉凉地说了这么一句,梅一枝忽得拿出还剩一半的迷药粉,直接扬在他脸上。
而后屏住呼吸后退,跑的那叫一个迅速。
细算着迷药药效,梅一枝自知不能久留。托系统查询了一下附近居所,梅一枝便拖着人走了。之所以说是拖,自然是因为她背不动!
将就着把人拖到山脚,梅一枝已累的气喘吁吁。眼见就近有个小竹屋,就带着人蹭了过去。
竹屋内荒凉地很,显然很久都未有人烟涉足。只是见院子里的摆设,梅一枝推测原主人应该是个猎户。
等等……猎户的话。
梅一枝灵机一动,闪进屋中翻找。如她所料,猎户每日与野兽打交道,自然会备一些包扎用的东西。而且最为幸运的是,梅一枝竟然在屋里翻出一坛酒来。
酒不算好,但消毒却绰绰有余,正好解眼前之困。
拿起人家猎户留下的刀子,用酒擦了擦,梅一枝便开始大展身手虽是大展身手却还是得靠着小锦鲤的指导。
梅一枝扒开楚东陵衣服,一看之下,越发动容。方才只知他受伤极重,却未料到已到如今这地步。
男人身材极好,妥妥的黄金比例,只是如今,这副好身材却硬生生被各路狰狞的伤口破坏了。
男子胸口处的刀伤最为骇人,到现在还留着血。梅一枝不敢迟疑,用酒给他消了毒,又将止血消炎地草药敷了上去。
忽地,楚东陵嘶的闷吭一声,睁开双眸。
梅一枝见他行了,回想山洞时不愉快地经历,压了压嗓子,忙道,“别动,我在帮你。”
楚东陵沉默了一下,果然不动了。
注意,楚东陵右臂上中了毒箭,你用刀子给他放放毒血。
梅一枝的手顿时抖了一下,伤成这样还得放血,这楚东陵还有病活了么。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梅一枝轻叹一声,拿着刀接近楚东陵右臂。
只是这刀子还未落下,就落入一双警惕寒眸中。
梅一枝轻咳一声,掩饰不安,“那个,你中毒了,要不你自己来去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