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临京城西大街,灯火通明,格外热闹。
花街中最大的青楼望春楼,如望日般莺莺燕燕,满楼糜糜。
这热闹生意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让妓院老鸨喜笑颜开。
她楼里的头牌兰汐月病了,病得很重,已经连着两天没法接客了。
眼看着一拨拨的达官贵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一日两日的还能好言好语劝解过去,只怕时日久了,这些贵人没了兴致。
到时候她这个楼……没了贵人们的照拂,怕要关门大吉了。
兰汐月没来前,她的望春楼也就勉强为生。自从她来后,这生意是一日好过一日,老鸨不由得意当初在街头买下这丫头。
“我说妈妈,你们家汐月什么时候病才能好啊,爷今晚可非见她不可,不然可要拆了你这楼!你前天儿可是说好了今儿就能见着汐月。”一名二十来岁,身着暗红色冬衫、外套雪白狐狸绒毛褂的贵公子厉声道。
老鸨满脸堆笑,殷勤道:“华公子,看您说得。这汐月不是想着太久没见公子您,忙着梳妆打扮呢。你且稍坐会,我去催催她。”这个可是太常寺卿家公子,万万得罪不起。
说完,一迭声道:“姑娘们还不赶紧过来,好生侍候着华公子。”
顿时满室春光无限,娇艳欲滴、环肥燕瘦的女子顿时围在那华公子身边。
一时间这个喂下珍馐美酒,那个揉揉捏捏,好不肆意快活。
老鸨推门进到兰汐月香闺时,看到兰汐月发髻散乱、衣裳不修,脸色苍白的软软躺在床上,一副我见犹怜娇弱模样。
老鸨也不管太多,来到床榻前,对兰汐月冷声说道:“月儿,不是妈妈狠心。你再躺下去,望春楼可要喝西北风了。该忍着点还是要忍着点,谁叫咱没那个金贵小姐命不是?”
兰汐月挣扎着起身,带起一连串的咳嗽,她微弱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妈妈,你且帮女儿应付着些……咳咳,就几日……咳咳女儿好了马上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