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识话没说完,花大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骗你的,你睡吧,睡醒就到了。”
莫相识闻到熟悉的风的味道,然后就睡着了。
花大哥把她轻轻放下貂皮垫子上,掀了掀车帘,马上就有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此人正是怜水。
花大哥,也就是芬芳谷谷主,伸手摸了摸莫相识的头发,像在撸一只酣睡的懒猫,头也不抬地说:“你这差事办的越来越好了,还得我亲自过来。啊?我的好姐姐?”
怜水低下头:“属下不敢,属下知罪。属下本意引莫相识自己到谷主身边,才冒昧谎称是谷主的姐妹,未曾料到谷主事务繁忙,行踪不定,所以她跟着思乡蝶兜兜转转好久……”
芬芳谷谷主仍是一下一下撸着睡熟的莫相识,手下动作却比刚才重了些:“你在谷外呆的久了,口齿倒伶俐了不少。”无辜的莫相识似乎是不舒服了,换了个姿势,但并没有醒来。
怜水一下子匍匐在地:“属下不敢!属下知错了!属下的命还在谷主手里,万万不敢违逆谷主!”
谷主大人扯了扯嘴角,伸手拿过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来,捏在两指之间:“你想要这个?”
“属下,但凭谷主处置!”怜水低着头,话似乎是咬着牙说的。
他手指微微用力,丸药瞬间变成了半颗,一半完好无损,一半已经变成了齑粉。他随手扔在地上:“这半颗,续你的命,也让你尝尝噬心之苦。”
怜水的肩抖了起来:“谢谷主饶命!”
“莫问怎么说?”
“莫问此次搞出这么大阵仗,一来为立威,二来为趁乱夺走烟霞山庄的《朝云经》。我告诉她是谢知言私放她走,又有不知名高手助她逃脱,她信以为真,派她另一个女儿莫如初去烟霞山庄,借助谢知言的情义偷取秘籍。”
谷主捏住莫相识的小脸,凑近看了看:“这谢知言真的对她以身相许?”
怜水把头低得更低,主子用错了成语,千万不能被他发现。“绝对没错,属下在相思门潜伏多年,学习了不少驭男之术,对寻常男人的心思略知一二。”
“有意思。”谷主勾了勾唇,拿过另一个小瓷瓶扔给怜水:“治你的伤。”
“多谢谷主!”怜水恭恭敬敬接过药瓶,为了让莫问相信,她下狠手在自己身上弄出剑伤,本无意告诉谷主,还是被他发现了。但是谷主给的药,她不敢吃,谁知道是毒药还是解药呢?
“你不吃?怕我下毒?”怜水头顶响起阴森的问句。
她肩膀抖了抖,倒出药丸,眼一闭吞了下去。
谷主的肩也抖了抖,但明显不是一个抖法。他把膝上的莫相识往旁边一拨,莫相识就骨碌碌滚到了怜水脚边。
“你把她带回芬芳谷,再去相思门。”
“是!”怜水领了命,揪住莫相识的衣领,闪出了车厢。
怜水带着莫相识在空中飞驰了一炷香时间,悄声落地,扶住一棵树开始催吐。她医术不差,刚才药丸一入口,已知确是去腐生肌的良药,但这药已经是谷主所赐,她不敢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