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水的动作快如疾风，方言只觉颈侧一凉就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回想半天来命悬一线的“旅游”奇遇，方言毫不费力地挤出了两滴硕大的眼泪，精巧地控制它们垂在腮边，戚戚然道：“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如果我知道，也就不会被你们这样对待了。有人说是我母亲，却想用银针要我的命；有人说是我姐姐，却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有人说对我最好，却把我定在这儿不能动弹。”

这控诉层层递进，情真意切，配合莫相识如花的面容和哀戚的神色，任谁也该软下心肠。偏偏怜水美人儿冷哼一声：“哼，别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真话。”

怜水走上前来，双手在莫相识脸上一阵猛搓，身上的玫瑰香气令人沉醉。直到把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揉得通红，她才停下来，狐疑道：“竟然不是人皮面具？”

方言脸上火辣辣的，又动弹不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脸！我的脸！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好看把我毁容了？你这个毒妇！”

怜水神色不耐，在她颈的另一侧又是一下，于是方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好不可怜。

怜水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异香扑鼻，她拿着这盒子在方言身侧一阵舞动，吓得方言赶紧屏住呼吸。她又是冷哼一声：“杀你我还用的着这么名贵的虫鸣香？我是为了引出操纵你的蛊虫。”然而一炷香过去，方言几乎要被这香味儿熏晕过去了，仍然毫无动静。

怜水的眉头越皱越深：“不是下蛊？这世上没有蛊虫能躲得过虫鸣香的诱惑，难道我要放干她的血才能验证？”方言瞪圆了双眼，惊恐万分。

怜水突然靠近，一把扯住方言的衣领，嘴角一勾，手上发力，方言身上的裙子瞬间变成两半。她低不了头，但隐隐约约感觉……身材还是蛮好的。怜水食指点在她心口：“相思门门人，心口都有一颗朱砂红豆，难道……”

这副皮囊可是如假包换的莫相识的，方言对验明正身非常有自信，以为怜水终于相信自己了。谁知她接着说道：“难道你是内奸？”

方言身无长物，心下又是一凉，只觉冷风嗖嗖，几乎冷冻结冰。相思门之人，太过多疑，方言无从辩解，只好逆来顺受，于是把眼一闭，决定不再理她。

怜水见她半天不出声，上前来挠了挠她侧腰上方三公分的地方，方言只觉一阵战栗，想笑又笑不出来，痛苦极了，睁开眼睛怒目而视。

怜水娇媚一笑：“哟，还真有点脾气，我的小识识可从来不会生我的气。不过真奇怪，你的痒痒肉也和小识识一模一样。算了，没意思。”她在方言颈侧刷刷两下，解开了禁制。方言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检查自己的身材，刚才看得不真切，现在可要好好欣赏一下。

怜水劈头朝她扔来一件外衫：“快穿上吧！你那个骨瘦嶙峋的样子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