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片刻之间,吴当脚步一沉,似踏到承重之物,定晴一看,巨大的青石大殿之内,高悬匾额,写着“无极宫”三字,两侧石壁,都是图画,画中人物,姿态各不相同,倒皆是栩栩如生。
吴当一时看的呆了,正在殿口细细推敲,背后行来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身后跟着十来名男女弟子。
那老道士闷哼了一声,殿口站立的弟子纷纷排在两旁,行叩拜之礼,却蓦地瞧见吴当一门心思瞧看壁画,似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生出一股无明业火。
众人目光之下,吴当方才察觉,那老道士抬手一推,示意让开,吴当忙退到一旁,瞧他身形之上,仿佛被一层气膜覆盖,自己定睛看了片刻,却如何也瞧不清面孔,心下生疑。
只听老道士说道:“无极宫是时候整顿一下了,这新来的弟子不懂规矩,挡在路中央,成何体统!”
他语音不甚高亢,倒似说与自己听一般,让得吴当啐了一口,心中大骂:“老不死的臭道士,排面还挺大,不过多吃了几碗饭,神气什么呀?”
大殿之内,少说百来号弟子,皆盘坐不语,仔细观察前方演武厅两人对战,吴当见这大殿之中,女弟子数量确然不少,各个长相不俗,身段窈窕。又见大殿角落,有数个打扮华丽的道士,正拿笔作画,顿觉新奇,朝那胖侍卫喊了声谢,三人便在最后头坐下。
只见这演武厅约有百米宽高,左右两尊石像,上首三人,一女二男,皆作道士打扮。
“左边那道姑,是蜀山的静娴师太,中间是玄天门的玄天道人,右边是斗宗的舞阳真人。”安玲玉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吴当见那玄天道人,赫然便是自己刚碰上的老道士,心想难怪扯高气扬,原来是这儿的师父。
只是这人有才无德,实在令人讨厌。
他又听师太真人这般高级的字眼,心想这几人定是德高望重的名师高手,却甘愿替安家效力,安云山可当真厉害。
只见左首那青衣弟子手指微抬,两柄青釭大剑倏地射出,跟着暗念剑诀,真气引动之下,剑芒分作十簇,漫天虚影,如同雨点般射落,令右首那紫衣弟子狼狈躲闪,转瞬已败下阵来。
玄天道人捋须一笑,神情甚为得意,朝左右二人抱拳示意。
殿中弟子,瞧这人剑法精湛,剑诀掌控精妙无比,纷纷赞叹。
“好厉害,玄天道人的小徒,剑法已到如此水准,看来他门下,又出了个仙苗呢!”
“可不是,上届修仙会就是他家弟子独占鳌头,今次又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吴当听身旁几位弟子神乎其神地吹嘘,心中滋味,如同嚼蜡。他一早便醒,匆忙赶至,也未来得及吃早饭,腹中饥饿。这无极宫除了金碧辉煌,一派庄严肃穆之外,实是枯燥无味,连个消遣之处也没有。
他瞧了半柱香时间,皆是些弟子的相互切磋,阿谀奉承,却无什么有营养的玩意儿,还不如街上耍猴卖唱的艺人来的精彩,他又饿又困,寻思还不如自己在家,钻研医书来的有趣。
他斜眼一瞥,见安玲玉笑靥如花,却是晓有兴致,模仿场中弟子的身法招式,与那胖侍卫不停攀谈,讲了片刻,又时不时朝自己看来,瞧了片刻,见吴当与她四目相对,面色又是一红,忙打话岔开话题。
“你瞧这玄天道人收的弟子,都是仙缘广博的天才,我若是能被他收做弟子,就好咯。”
吴当见她双手托着下巴,眉目如画,聘婷秀雅,目光不由自主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