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管家说了，府上的一等小厮从来都是家生子来当，除非我签死契。”黔默低着头道，“少爷，我不是不想跟着你，可我将来要娶老婆生儿子的，签了死契对我儿子不好。现在也就是个名分问题，咱们这院子没有一等小厮，我就是一等小厮。”

李成蹊忍不住发笑，敲了敲他的头，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一等小厮多出来的例银够你开多少场茶话会了？

“少爷，其实，我也没那么缺钱。”黔默咧着嘴道。

李成蹊又敲了他一记，起身去找周大管家。

黔默直觉自己要升了，乐颠颠地跟在后面，谁也不会嫌银子多啊。

等到《游侠记》第九部的当月的销售量出来的时候，李成蹊已经没那么担心了，这些日子他在学堂里甚至家里，都经常听到有人在讨论故事情节，觉得甚于前作的大有人在。

不过，当真真切切的数字摆在眼前，还是惊喜了一把，终于回到前三的位置上了。

三人决定去听戏，他们到的很早，得以选到位置最好的雅间。

左右两边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有个嗓音比较高亢的让李成蹊一下提了神，赵时玉！他向来跟裴明形影不离，难道裴明也在？

随即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响起来，却不是裴明，而是他另一个狐朋狗友陈洛。这两人都是爱显摆的，还显摆得还颇有水准，所以李成蹊有时候挺喜欢听他们两个说话。

这次两人照例从身上的一枚玉扳指开始侃，陈洛对玉石最有研究，一番长篇大论后肯定了赵时玉的玉扳指是极好的货色。

“不是顶好的玩意儿，也不敢拿到你面前啊。”赵时玉笑道，“这可是我祖母给我的。”

“难怪了，大长公主出身皇族，所藏自然都是奇珍异宝。”陈洛赞叹道，“那你之前的玉扳指呢？裴明送你的那个。”

“扔了。”赵时玉语气骤然变冷。

“你真要跟他绝交？”陈洛语气中有点无奈，“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你若实在气不过，让裴明把她送你就是了，反正她名声坏了不能入宫，送给谁不是送。”

“在你眼里，我赵时玉是那种为了女人跟兄弟翻脸的人吗？”赵时玉怒道，“我生气，是因为裴明一直在骗我，他在我们面前装的好像对裴侯卖女求荣不满，装得对裴露十分厌恶，结果自己亲手把裴露送给二皇子玩弄。还记得那天去裴家的情形吧，提起裴露他的说辞还是要送进皇宫，那个时候裴露已经不可能入宫了。我知道他在侯府过得不容易，可以理解，但他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