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子并不太大,一群孩子就“玩哪个游戏”七嘴八舌争执不定,最后是年龄最大的二房长女崔行蓉一锤定音,小姑娘身着红裙、束着独髻,一副“大姐头”的气势:“别磨蹭了,就玩上几盘丢沙包吧,我还有半个扇面没绣呢,玩一会儿就得回去。”
想来是她平时颇有威望,其余几个孩子都没再争执,吆喝着“手心手背”准备分组。
刚把所有人分成“两人一组”,就听到一个小男孩儿气鼓鼓地叫道:“我不要和行达哥一伙,我不要!”
崔行初一看,这是三伯家龙凤胎的老大,崔行光。
“大姐头”崔行蓉一叉腰:“刚才按手心手背分的,你就得和行达一起。”
崔行光拉长了声音:“我不要,行达哥太笨了,老是躲不掉沙包,我不要输!”
崔行达的脸颊轰得一下涨的通红,瞧瞧旁边的崔行初,两只胖手在圆鼓鼓的身侧羞赧地晃了晃。
崔行蓉把眼睛瞄向其他人,几个孩子都鬼着呢,见她望过来,生怕她把崔行达配给自己,连忙往后躲:“配谁就是谁,我们也不换的。”
崔行初本来就是“老黄瓜刷绿漆”的“伪儿童”,玩游戏也只为消遣和锻炼,见此情景,很有觉悟地扯扯大姐头的裙子:“蓉姐姐,我跟行达哥一组,我也跑不快。”
崔行蓉看看她的个头,点点头:“那好,那就你们一组。”
“丢沙包”这个游戏,所迥异者无非是沙包的款式花样,游戏规则无论古今大抵相同。
两人站在两端,负责投掷沙包;其余诸人站在中间,来回奔跑“躲沙包”,被沙包投到身上就算淘汰,一局结束“投掷组”和“躲沙包组”就互相交换身份。
他们这种有好几组、每组两人的,规则上又多了一点变化:
躲沙包的人,接到一次沙包就可以“救回”被淘汰的同组队友;要是某个组的两个人都倒霉地被淘汰了,这组就得下场,替换原来的“投掷组”负责投掷。
投了几圈沙包下来,崔行初原本轻轻松松玩游戏的想法完全消失,只剩下气喘吁吁地吐槽:这波游戏简直坑爹了。
因为所有的投掷组为了迅速取得胜利,都会选择整群人里面最容易被淘汰的一个组,集中“进攻”。
而崔行初这组,崔行达巍峨的身躯活似一座小山,动作起来又慢,沙包一丢一个准,简直不要太受“投掷组”的欢迎。几轮游戏中,崔行初和崔行达迅速成了众堂兄弟姐妹争先进攻的“游戏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