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天后终于出来了,不幸中的万幸,病情还是早中期,原本确定手术是在一周后的第三天,可是徐世昌等不及了,非要君飞再去申请一下,要在一周内把手术做掉。
君飞跟主治医生表示,病人等不及了,情绪非常激动,怕对病情造成不好的影响。
但是半山的医生排班都已经满了,实在抽不出时间过来手术。
一家人在沮丧中接受了现实,倪英华说徐世昌在徐雯将孩子带过来的前一天晚上哭了,他不让徐雯带孩子过来,可是徐雯不听,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打到最后,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感,挂了电话后就呜呜的哭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的病害得儿女为自己来回奔波,就连萌萌这么小的孩子都受到了牵连。
就在大家苦苦等待的时候,君飞带来了好消息,半山的医生同意周五晚上5点多钟给徐世昌做这个手术。
手术当天,吕沁依然没有出现,徐冬的意思是旻旻要上课,吕沁要接送孩子,过不来,但也没人去提上次吕沁说要带旻旻过来一起来看病重的爷爷。
吕沁在家委屈的不行,为了要这个孩子,她在两侧输卵管被切的情况下去做了试管婴儿,移植进去两个,去妇保医院测出怀孕后一直在保胎,每天穿梭在医院,一天两次,每次打两针,一针打屁股,一针打腹部,打到最后屁股、肚子一块一块的都硬了,特别胀痛,连续几个月,她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一次下班开车回家的时候,一只狗窜了出来,吓了她一跳,她紧急刹车,停下车,依然惊魂未定,当天晚上便出了血,紧急送医院,医生说胎心只有一个了,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徐冬一直也特别喜欢儿子,她觉得这两个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女儿,可是现在她没了一个孩子,可能没了一个女儿,她就万分心痛,现在,让她冒险去看自己的公公,她的直觉是抗拒的,她不干,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愿冒这个险,孩子没了,最痛苦的是她,被埋怨的还是她。他们徐家人从来都只会帮着自己的儿子、兄弟,只有她才是那个家里唯一的外人。每次她和徐冬吵着要离婚,婆婆公公从来都不会受威胁,她们只会说,要离,你们去离好了,不用跟我们报备,她说孩子不要了,她们也只会说,要流,你们去流好了,没人拦着。
婆媳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相处的一对关系,吕沁曾以为婆媳的关系也没有那么难,只要对她好,将心比心,她也会对自己好,可是媳妇跟女儿永远都不能等同。女儿说她不对,她就觉得没什么,笑呵呵的接受,要是儿媳妇指出她的不对,她就哭给你看,严重的时候还把自己关房间里不吃饭。
婆婆文化不高,爱唠唠叨叨、管东管西,自己又说东忘西,吕沁提醒她的事情,她下次又会说,你怎么不跟我说,我哪里知道。
就是儿子旻旻也嫌她烦,躲着她,欺负她,婆婆每次都让旻旻多吃点,吃了一碗再给盛一碗,对她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
他都长成胖墩了,吕沁忍不住大声地顶了嘴,“这都胖成啥了!还让他不停吃,又不是做苦力的。”
倪英华在乎的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人的语气,她深觉自己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