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琪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本就看不到希望,找不到出路的她几乎抑郁,母亲的不讲道理,甚至在她绷紧的神经上再加压,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极其失败,这婚也不是她不想结,人家男方都没提领证,她着急忙慌的逼婚算个啥事,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也并没廉价到这地步。母亲的催促是要逼她放下自己最后的那点尊严,她办不到。
“既然你那么着急!你倒是找个人来同我领证呀!你立马找,我立马结!”她与她对吼。
徐家两老虽然退休了,但他们并没有放弃管束三个儿女的想法,在儿女人生大事上时时出手干预,处处主宰。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命运主宰的时候,他们中标的鱼塘在第二年刚放下青蟹苗,蛏子也即将收成的时候,吕沁说怀孕就怀孕了。
不久前,两老发动三个儿女大刀阔斧的对鱼塘进行了整修,这里面的投入和付出的辛劳也是打了水漂,鱼塘转租,承租人也不会补偿额外的成本投入。想当初,鱼塘整修改进出口水道这可花的不单单是钱还有自己的心血,雇工人、挖掘机,买大号塑料管,挖泥开渠埋管,却因逢大雨,塑料管承受不住水压破裂,全家人齐下阵,在大雨和泥塘里挖管清残,后来换了水泥管,又花了一天的时间,这才把管道接通。那时候他心里其实冒出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连老天爷都不赞成他再在这里面投入太多了,虽然三个孩子也让他算了,不要搞什么整修了,别想着能挣到钱,当个兴趣玩玩就好,但他是个信奉“黄泥教”的人,他坚持人定胜天,只要意志坚定,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
小女儿徐琪曾疑惑的问过徐世昌什么叫“黄泥教”,他说他们这代人大都与土地打交道,只信辛勤劳作才能解决温饱问题。又或者英华的继父倪半仙还活着,两年前他没有因为拉肚子把命给丧了,毕竟他在远近还是有些名气的,对掌纹、面相、易经、八卦、问米请鬼还是有一套的。每每想起这个事情,他和倪英华都会心有愧疚,如果有如果,他们一定会拉着他一起去诊所挂点滴,谁能想,只是普通的拉肚子会把命给拉没了,也许他自己也没算到会有这一劫吧!后来医生解释说他因为原本就有糖尿病的缘故,看似普通的拉肚子,但对糖尿病人来说,却是存在很大危险的,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或者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毕竟倪半仙旦逢他徐家的事都会热心的来过问一下。
倪半仙本名叫倪昌卢,他这辈子无儿无女,早把徐家人当亲人了,只是他提点他们的,大家也是听听罢了,并没怎么当真,但若恰逢那会徐世昌有听进去,估计也不会陷入当下的困局。
徐家两老要过来带孩子的消息让两个女儿打心底里感到高兴,徐雯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给小女儿萌萌喂早餐,等她放下电话的时候,萌萌已经打翻了饭碗,碗里的米糊撒的满桌子、满地都是。
“哎呦!一刻不看着你,都不行!你这孩子!”徐雯拿下萌萌手上正划着倒在饭桌上米糊的瓢羹。
“你这是要挨揍了!”陈毓伸手轻拍了几下萌萌的小手当是惩戒,然后进洗手间拿来湿纸巾蹲着清理起来。陈毓在卫生方面一向都是一丝不苟的,眼里容不得半点肮脏,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陈毓,吕沁怀孕了,我爸妈要过来带孩子!”徐雯装作轻描淡写的跟陈毓说起这个事,她想听听陈毓怎么说。
“吕沁还真拼的,都有个儿子了,万一再怀个儿子可够他们累的。”陈毓头也没抬,继续清理地板。
“你知道吕沁她们那个新买的房子要半年后才能搬进去,她家那个小房子根本没地方再让爸妈住了,我是想着让他们住到我们这里来。”徐雯见陈毓没说到点子说,就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道。
“你爸妈过来又不是给我们看孩子,他们住我们这里算什么?每天早上起大早过去给他们准备早餐,那得多累。”陈毓想到自己的父母每个月还要过来住几天呢!这两家的老人住一块,总没什么好事,万一处的不好,还伤了彼此的感情,就半开玩笑道。
“陈毓,你这么说就没什么意思了!想当初,如果不是我父母拿出十万块钱给我们付了那套小房子的首付,我们还在租房子住呢!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那时候的钱有多值钱。”徐雯不想提当初,但她不想这个时候让父母失望,不想让她们觉得自己嫁错了人,找了一个白眼狼,这样的关键时刻,她想告诉父母,她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她过的很好,在家里还是有地位的,说话也是有决定权的。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是不让他们住,我母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特别敏感,动不动就哭,你妈也不是没有个性的人,到时候场面弄的一发不可收拾,你可要自己处理,我不是没提醒过你。”陈毓觉得自己能有现如今的这份安逸,虽说有老丈人家的帮助,但真正靠的还是自己的努力和打拼,他这套五室一厅两卫的大房子可是没花老丈人家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