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点头，“我明白，二哥，那我去哪里找你？”

“就之前的海边吧。”

姜武内心五味杂陈，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揣测，老乞丐的理论应该是可以的，为什么实现不了？

根本没有肉身，如果一切都是假象，那么是不是就解释得通了？

压制住内心的野望，姜武冷静了下来，通知是一件小事，但怎么做得自然而然？

庄戎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走向海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地面上，动作之间还有些不协调，很久没有真正操控自己的肉身了。

脑海里一个个片段闪过，第一次将黑色种子取出的时候，他发现密林之中，那只动物形态的家伙身上，有一个人形虚影，但有一点，取出种子后的世界里，树木、山石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自己的武器是冯屠夫帮忙打造的，如果都是意念体，不影响物理世界的话，绝无可能打造出武器来。

在庇护所可以完成进食，离开之后就不能？

陆陆续续有人朝着金属板那边移动，只有庄戎一人逆行而出，沿着海风吹来的方向，走到了沙滩边上，坐在山石上托着下巴猜想。

“你想不明白的，都不是一个境界，你怎么能揣测别人如何做到的，就像是在不明白之前，你不也无法理解次元行走是怎么回事么？”狗系统还是很尽责的，眼看庄戎这都要魔怔了，及时的开口提醒了他。

“我实在无法理解，更何况，打斗的时候，是实实在在有血肉模糊的现象出现的。”

“那是黑色种子的缘故，它会在一定程度，左右你们的感知，让一切合理化。它的存在就是为了预防最坏的情况发生。

整个17庇护所，天地间充斥着一种滋养意念体的能量，按照你能理解的情形来讲，你可以理解为，17庇护所的主人，那个最强大的存在，以一己之力，在那方世界之中另开轮回，它有其独特的规则，诚如你所想的一样，你吃下的肉，其实并不是肉，而是意念体的一种凝实化。

它的主人可能是人，也可能是晶兽。”庄戎冷静了很久的胃部又是一阵翻滚。

“但是意念体不可能完全脱离肉身存在，尽管那时一个另类的世界规则，但仍需要与肉身经常保持联系，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处于意念体状态，只是你们被黑色种子蒙蔽了感知，没有察觉而已。

有些足够强大之人，就能在那段时间内占据肉身行事，比如给你锻造武器的冯屠夫。在他的肉摊上，本系统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类意念体。”

庄戎莫名的觉得荒诞，“那所有在17庇护所的怪物攻城中死亡的人，还有价值么？那些理念，那些希望，那些信仰，还有意义么？”

“当达到一定进化高度的时候，几万人，几十万人甚至与百万人堆出一个大境界的进化者，可能是完全值得的。”

庄戎久久无言。

“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是第一世，有些人自从踏入17庇护所后，肉身被回收，死亡之后轮回转世，每一生都浑浑噩噩，活在假象之中，永远不得超脱。”

“班崖是否知道一切？也就是那个超级进化者。”

“它早就存在了，那几天正好是你们需要与肉身融合的时间段，所以才会被它盯上，文明葬地的那个强大邪念体，才会对你有想法。”庄戎听得脊背生寒，真的是巧合么？

又或者还是那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所以在那个世界，我们无论什么时候，因为有那种能量的存在，无忌日光照射，风吹雨淋，到了这里，没了那种能量，就必须与肉身融合在一起，才能真正的活下来？”

“的确如此，这是你摆脱17庇护所最好的方式，当然，前提是你们还能保持住自身的形态，活下来，不用那么伤春悲秋，意念体死亡而已，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灵魂又不会灭亡，该变成邪念体的还是变成了邪念体，该轮回转世照样轮回转世。

他只是定下了规则，又不会随时查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