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甚至大有朽木不可雕的想法,但许云毕竟是她的学生,再者她一开始也没料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为人师表,如何不明白退学二字,对于一个小地方上来的学生而言,很有可能是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许云漫步上台,仍是负手而立,扫了一眼诸位学校领导,继而以俯瞰之姿,一览台下上千师生。
化凡归来,想不到修为上面还未找到突破的路径,倒是遇到这般“大场面”,有趣!
“慕容老师,你可别护短了,这样的害群之马,文不成武不就,哪怕他能有任何突出的一点,你这样替他说话,我相信学校方面都能理解!就好如高三二班的叶欢叶同学,学习成绩虽然一般,但在体育竞技方面,可是为我校挣了光!他,算什么玩意?!”
罗主任摇头,戏谑目光毫不掩饰,甚至不惜拉出叶欢来跟许云对比,摆明了是要将许云彻底踩踏到泥里,没有任何翻身的希望。
这话一落,慕容倩抬头看一眼许云,目光黯淡了下去。
学校未必真是象牙塔,虽说比起社会,是要没那么复杂,但绝对不是想象中那般清澈。
人脉,家世,谁敢说没有考虑?!
开跑车来的学生,比起小地方上来的穷学生,谁敢保证同学和老师眼里,没有区别对待?
罗主任这话,戳到的不仅仅是慕容倩,便是台上台下众多师生领导,持默认态度的,也是绝大多数。
不少人内心点头不已,是啊,要是这万州来的小子,能有叶欢或是张俊这种光环,一个是替校争光的风云人物,一个家世非凡的大少,即便是犯了这种错误,必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怎会出现在今日的主席台上。
沦为海州耻辱柱上的牺牲品……
“罗主任,我看这孩子思想觉悟有问题,就这样吧,也不用宣读什么检讨书了,通知一下家长,过来把退学手续办了!不能一颗老鼠屎臭了一锅汤,我们海州是海州的名校,容不得这样的学生。”
一名梳着三七分头,五十上下年纪的男子起身,赫然是海州的副校长,当下起身,留意了下主位上校长的态度,见无任何异议,直接一锤定音。
“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流氓学生,可是要送进监狱!这样的败类学生,就是见一个揪出一个,以树我海州的良好风气!”
话落,不少擅察言观色者,已经带头鼓掌,台上台下,气氛高涨,甚至不乏挥拳叫骂者,恨不得在那位少年退学前,抓住来一番痛打,狠狠教训一番,以正校风!
这般氛围场面,在谁看来,那少年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从此一别,人生耻辱,一蹶不振……
“聒噪!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我本没必要跟你们讲什么逻辑证据,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叫来一人对质,她跟边梅一样,身患蛊毒,眼下看来,只有我能救她们……”
许云索性开门见山,点到了正题。
在他看来,区区海州,便是不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即便是要离开,也是他个人的选择,而不是因为子虚乌有的猥亵事件,被当众勒令退学。
这话一落,全场安静下来,绝大部分人目目相觑,如同聆听天书一般。
蛊毒?对质?
这是在开玩笑呢?!就算是开玩笑,也得分场合吧。
“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慕容老师,你看看,就这样的学生,你还想护着他?”
罗主任摇头冷笑,看待许云就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笑话,说话之余,还不忘数落一声慕容倩。
“罗主任,别啊,先看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哈哈,还说是找人来对质,吹牛也不打下草稿!”
底下有学生起哄,惹来一片哄笑声。
这一来,众人眼里,台上那少年,根本就是等同于一个无可救药的可怜虫。
到了这关头,还活在自己的妄想世界里……
台上不少领导已经起身,意兴阑珊,好比法庭的法官陪审员,自认已经无须再浪费时间,“判决”已经出来。
而在一片哄笑嘲讽声当中,许云淡然掏出了电话,打通了房东阿姨的电话,再通过房东联系到了云柔。
“嗯,是我…帮我联系窦老那位孙女窦倩,让她来一趟海州,尽快……”
窦倩的名字一说出,不少人目光一滞。
这个名字,试问海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可是海州真正意义上的顶级白富美呐……
就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土鸡瓦狗,会认识窦倩这种天之娇女?
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