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奴籍,不出意外的话,一生一世都得要为奴为婢。万幸的是,原主碰上了极为良善的主家。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在府城当官九年,多有政绩,数次获得考评绩优,终于得以升迁去别地。
临行前,那户人家做出决定,只带走世仆,在府城新买的奴婢统统放良。
原主这才得以脱离奴籍,回到家中。
没承想,离家三载,迎接她的并不都是笑脸,也有令人难以承受的冷言冷语
原主是入夜之后到家的,舟车劳顿的她与家人寒暄几句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次日上午。
眼见家里又多出一张嘴,小严氏本就不高兴,这张“嘴”还睡到了日上三竿,竟敢比她还懒,顿时激起了她心头的怒火。
小严氏蹬蹬蹬冲到了沈家二房的屋门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数落了老半天。
原主听了这顿数落,她也不辩解,一声不吭的,就背着竹篓上山了。
初夏时节,正是各种野菜生长的旺季。
原主的本意是去山上挖点野菜回来,给家里添道菜,好堵住小严氏的嘴。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原主漫山遍野寻找野菜的时候,忽而,她后脑勺剧痛难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原主这一世的记忆到此为止。
沈采萱分明记得,穿越之后,自己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落水了。
那么问题来了,在山上就失去意识的原主,怎么会落入水中呢?
通过合理推测,沈采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对原主暗下毒手,先是背后偷袭,然后将她抛入水中。
这是故意谋杀!
沈采萱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找出那个凶手。
唯有这样,才能够告慰原主的在天之灵。
唯有这样,才能够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毕竟,凶手能够下一次毒手,就能够下第二次毒手。要是凶手发现沈采萱没死,极有可能会再次痛下杀手,威胁到沈采萱的人身安全。
“二姐,那天我落水之后,是谁把我救上来的?”
天色已晚,一家四口简单交流几句,苏氏便领着沈正榕去了隔壁房间,沈采薇则留在了这个房间里,与沈采萱合用一张床。
沈采萱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向沈采薇打听落水当时的状况。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啦!”沈采薇道,“那天我在下游的浅滩上打猪草,忽然听到上游传来喊声,说是有人落水了。我立马就赶了过去,一看,哎呀,落水的竟然是你!当即跳下河,把你捞了上来。”
说到这儿,沈采薇忍不住数落起来:“四娘,你在外几年辛苦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该在家好好歇息,好端端的,干嘛跑去河边呢?你以后少去河边,要是碰上了不得已的情况,非去不可,可千万要小心。”
“我也想在家好好歇息,可是三婶不让啊!二姐,你是不知道,那天你走之后,三婶就站在屋门口,骂我白吃饭。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白吃饭,只好带上竹篓和铁锹,跑去山上挖野菜。”
原主是个锯嘴葫芦,什么事儿都搁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不对别人说,总是默默忍受。
沈采萱则不一样,她告起状来毫无心理压力。
这不,她直接就把小严氏给告了。
沈采薇闻言大怒,捶床大骂:“她严春芳居然说别人白吃饭?她怎么有脸的?一大家子里,别人或多或少都会干些活计,就只有她天天嚷嚷着要带孩子,没空干其他活计,这也不干,那也不做。带孩子?呵,真真是笑话!他们三房最小的孩子如今都八岁了,哪里还需要人带?她这分明是在借口偷懒!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白吃饭!”
姐妹俩睡着的这张床原本就咯吱作响,现在沈采薇使劲捶了几下,它立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嚎声。
哎呀妈呀,再捶,再捶床怕是就要塌啦!
沈采萱可不想睡地上,只好拉住沈采薇的手,劝道:“二姐,为三婶那种人生气,根本不值当!她那些破事儿咱先放一放,我有更要紧的事儿要问你那天你赶到我落水的地方,可曾看到什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