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森怔愣了一下，“你妈不在家？”

他下颚下垂，嘴唇和嘴巴放松，眼睛张大，眼睑和眉毛微抬，且这些表情出现时间不足一秒，证明他是真的惊讶。

“你真的不知道？”苏木又问。

苏志森反应过来，挣扎着坐起来，眉毛下垂，前额紧皱，眼睑和嘴唇紧绷着，“是你把张婧送走的吧！”

眼神没有闪躲，愤怒也是真的在愤怒，苏志森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张婧是去了哪里？连电话也打不通？

苏木皱了皱眉，不再理会苏志森，转身就大跨步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张婧。

“妈！”

苏木快走两步，停在张婧一步开外，上下打量着，确定她衣服整齐，身上并没有伤才放下心来，“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张婧看到苏木，眼眶微微泛红，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突然就抱住了苏木，感觉到苏木瞬间变得僵硬，右手在她背心轻轻拍了拍，“妈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明明我才是妈妈，却没能保护好你们，反而让你们来保护我。

对不起，妈妈太久没有抱过你，都不知道原来我女儿已经这么高了。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换妈妈保护你！

苏木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感受到肩膀上一片温热的湿意，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妈，你怎么了？”

“妈妈没事。”张婧松开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一步一步走向苏志森。

苏志森看到张婧过来，连忙站起来，一股子屈辱感油然而生。

“你跑到哪里去了？”他冷冷地看着张婧，“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做……”

“苏志森，”张婧很平静地打断他，“我们离婚吧。”

苏志森呆愣住，半天反应不过来。

就连跟着张婧过来的苏木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张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眸子里是消失了很久的光彩，完全没了过去的怯懦，微抬着下巴，明明矮了苏志森一头，气势却一点不输人。

“苏志森，我们离婚吧。”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会通知律师和你联系的。”

苏志森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张婧，“张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跟他说离婚？

她怎么敢！

张婧依然很平静，波澜不惊，“你聋了吗？我说我要离婚。”

说完，她转身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管家，淡淡道：“张叔，麻烦你替他收拾一下行李，我的地方，不欢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