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贝勒的原因,也因为次日还有很多事,所以荣王当晚又去了偏殿过夜。
次日在曼淑那里用早膳,饭后曼淑又提醒王爷别忘了去宫里寻金锁,荣王应了,吃饱饭便去。
可他刚出了府,上马,一想昨天小贝勒一直在王妃那里照看,于是便又折回府上,向沁心殿寻了去。
沁心殿里的主子还在昏头大睡,太阳不晒屁股她是不肯起床的。
“王爷!主子她……”房间外传来顺子的说话声。
“王爷,今日您怎来沁心殿了?”又传来蓝儿的声音。
利晚林皱了皱眉,嗲了嗲嘴,又将脑袋钻进了被窝里,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昨天晚上因为熬夜写东西睡得晚,还特意在身上多盖了几件衣服当搭脚的被子用,为的就是今天早晨不被冻醒,能多睡一会儿。
吱呀一声,利晚林听见被窝以外有房门声响。
“哎呀蓝儿,你再让本王妃多睡一会儿,反正又是崭新的、被禁足的一天,躺着坐着都是过,你就饶过本王妃吧!”利晚林在被窝里懒懒散散地埋怨道。
“嘶~蓝儿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敢戳本王妃的伤口!”利晚林感觉屁股传来一阵痛感,一下子醒了精神,气地掀开了被子,对着床前的“蓝儿”准备大骂。
“王?王爷?”利晚林懵逼,房中的蓝儿和顺子垂着头,皆为主子感到尴尬和担心。
利晚林瞧了瞧自己的被子,原来是荣王旳剑鞘顶着她屁股的位置,而她被子上搭脚的衣服也被睡得乱七八糟。
利晚林慌忙地拾了拾垂到地上的衣服,蓝儿见罢也过来帮忙。
荣王只冷着眸子,瞧着她的王妃不成体统地手忙脚乱。
“王爷起得好早啊!这一大早来沁心殿找我的?”
“已经巳时(上午九点)了,你管这叫早?”荣王虽没有生气,但也是冷着语气。
利晚林尴尬地笑了笑,“王爷给妾身禁足,空间限制了,时间就让妾身随意点吧!不然还不如坐牢的囚犯呢~”
“你在抱怨本王给你禁足?”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利晚林慌忙否定,她心安理得地坐在床榻上,仰着头同站在床前的荣王讲话。
荣王打量着这样满头乱糟糟又不知礼数的王妃,心中甚是嫌弃,就连一旁的蓝儿都在使眼色提醒王妃下床说话,可偏偏他的王妃看不懂。
“罢了,本王不是来叫你起床的,也懒得管你如何作息,本王问你,意儿脖子上的金锁你可见过?”
利晚林揉搓着眼睛,听到“金锁”二字时才恍然惊觉,道了声:“知道,在我这!”
说罢,她便在被子上的衣服堆里找了昨日买的紫衣,翻了翻,从衣袖口呆里掏出那枚沉甸甸的金锁,递予荣王。
荣王望着利晚林的操作,眼神中渐渐布满疑惑,望着那枚金锁,没有伸手去拿,而是问了句:“怎在你这?”
“意儿还小,这么沉的金锁挂在脖子上多难受啊,所以我就给他取下来了,王爷先存着,最起码等他满岁时再戴吧。”
荣王瞧了瞧利晚林手心里的金锁,又看了眼她真诚的目光,幽深的眸子竟然浅了几分。
是啊,旁人只顾着自己看着华丽、漂亮,却只有孩子的生母惦记孩子舒不舒服,这或许就是王妃这个生母与侧妃这个养母的区别。
想到这里,荣王原本锋利的眼神倒是柔和了几分。他将剑别回腰间,轻而冷地道了句:“罢了,先在你这里保管吧。”
王爷虽一直是他原本的高傲姿态,可是蓝儿跟随小姐嫁到荣王府,认识王爷的时间跟主子一样,她难得见王爷对主子这般温和态度,至少不是厌恶,尤其自圆房那晚上以后。
蓝儿的脸上轻轻地浮起笑容,心想一定是昨日一同进宫王爷对小姐有了改观。
利晚林应了声“哦”,便继续将金锁放进了紫衣袖兜里,抬头,见王爷不但没走,反而冷着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王爷?”
“为何将衣物摆在床上?”荣王说着,还特意瞟了一眼狐绒玄色衣裙。
“妾身为何盖衣服睡觉王爷难道不知道么?”利晚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也不完全是反问,也算半个设问,因为她很快就用另外一个问题给了答案。
只见她张开嘴巴,轻轻地哈了口气,嘴边便吹出一团白雾,“王爷您猜,妾身不盖衣服睡觉能不能被冻死?”
荣王被质问得说不出什么,直勾勾地盯着王妃的眼睛,片刻,也没有回答王妃的问题,而是冷冷地白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卧殿。
他一走,蓝儿和顺子便像解了穴一样,才敢喘气、动弹,凑过来:“哎呦小姐,您可吓坏蓝儿了。”
“是啊主子,您可真能顶嘴,您没瞧王爷看您的眼神,恨不得寡了您一样,您瞧,小的手心、额头,都冒汗了。”
“……”利晚林呆萌地看着两位,一脸疑惑,“至、至于吗?大概我都习惯了……”
荣王走了以后利晚林再也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饭也不吃,便坐在餐桌上,动笔写字,这几日她又有了新的灵感,于是在她穿越进来的小说里写起了小说。